蘇霽華腳步一頓，回身入西配房。

“聽朱婆子說，名喚章宏景。”

白娘垂眸，聲音微哽咽道：“這些都是奴在梨園時那些達官權貴買來送給奴的。奴自知身子不潔淨，戴德大奶奶不嫌棄奴，救奴於水火。”

梓枬單手捂住嘴，再不敢言語，從速去隔壁茶館重又給蘇霽華溫了一碗杏仁茶。

“戴德？”蘇霽華抿唇輕笑，纖纖素手抬起，勾住白娘下顎。

“表少爺。”隨在李珠身後的大丫環訪柳朝一旁徐行而來的表少爺施禮問安。

蘇霽華感喟一聲，回身拜彆之際道：“這幾日天冷，如果缺了甚麼，或是有婆子怠慢了，你儘管與梓枬說便是，不消有諸多顧慮。”

“大奶奶？”聽到動靜，白娘自朱窗前起家，似有些慌亂。

“嫂子，本日二嫂自宮中帶回了一盒子宮花，都是新巧花腔，我們都去她的院子裡頭挑挑吧。”

蘇霽華徐行走至打扮台前，拾起一金簪。“這金簪看著可不是凡品。”

男人走近了，看到靠在美人靠上的蘇霽華，腳步一頓，彷彿是有些躊躇該不該今後過路。

章宏景沉默很久，終是遲緩點了點頭。

白娘麵色煞白，顫抖著唇看向麵前的蘇霽華。

“喚甚麼名兒？”

李珠站在原處未動，看著蘇霽華纖瘦脆弱的身形消逝在磨磚方門處，留下一道暗香倩影。

悄悄攥緊手裡繡帕，白娘抬手關上朱窗。

白娘斂眉垂目，麵上神采不清。

“我見猶憐，確是都雅。”微冷的指尖觸在白娘下顎處輕滑，蘇霽華語氣平淡，似成心偶然道：“若我是男人，定然也是會歡樂白孃的。”

李珠舒下一口氣，麵色微白的拉著章宏景分開。

蘇霽華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白娘，神采雖冷酷，但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柔意。“我救你返來，可不是讓你去死的。”

“好了，看把這張小臉都哭花了。”蘇霽華親身哈腰，將白娘自地上扶起，然後細細將人打量了一遍後道：“先前梓枬說時我還不信，現在細細看來，白孃的麵貌與我確是有幾分類似。”

“哎哎。”婆子急應，從速急倉促的奔了出去。

“遠房表少爺？”蘇霽華的眉頭皺的更緊。她是曾聽李珠說過與她一道回府的有甚麼遠房表少爺，但是這事在上輩子時可冇產生過，現在如何會俄然冒出來一個甚麼遠房表少爺？

“那是誰？”蘇霽華皺眉。

白娘淚眼漣漣的昂首，抽泣哽咽，不知蘇霽華到底有何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