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叔？”

“噓，老子不吃人。”

梓枬捧著臉歪頭想了想，然後道：“彷彿是摔傷？大奶奶，實在這摔傷與燒傷都無礙，歸正這臉……都毀了。”最後那三個字，梓枬壓在嘴裡，生恐被外頭的章宏景聽到了。

梓枬碎碎唸的嘟囔了幾句，從速出屋去叮嚀丫環婆子燒熱水，端炭盆。

艙彆傳來賀天祿的聲音，似在與人說話。“何人駕船在此？”

章宏景冇說話，戴好麵具以後攏袖出了艙門。

蘇霽華捧著熱茶，眉眼浸在氤氳茶香當中。她想著莫非是本身猜錯了嗎？但是這章宏景一臉火燒陳跡，說他不是李錦鴻……也不必然……

勾在銀鉤上的帷帳垂順滑下，敲打在玉佩上，收回叮噹脆響。

蘇霽華忍耐著天闕的行動，抿唇道：“就冇彆的體例可想了？”她可不是任人利用的傻子，對天闕的企圖還是瞧的清楚的。

章宏景側身避開賀天祿進到艙內，看到渾身濕漉裹著大氅伸直在後艙門口的蘇霽華，另有那靠在茶案上正在飲茶的賀景瑞。

蘇霽華於中艙內換好衣物，由梓枬攙扶著走出。

*

梓枬正在替蘇霽華倒茶，蘇霽華按住她的小臂製止其行動，然後謹慎翼翼的自榻上起家。

章宏景飲了酒，神思渾沌，他閉上雙眸，身材隨船隻微微閒逛，睏意漸起。

“表少爺。”梓枬上前施禮，替羅翰解下身上大氅。

章宏景抬腳，似是想上前，卻在看到蘇霽華那冷酷的目光時硬生生止住了行動。

紅紗籠燈不知何時已然燃燒，賀景瑞帶著赤色的臉隱在暗處，隻恍惚顯出一個身形。

賀景瑞攏袖起家，帶著賀天祿走出中艙。章宏景緊隨厥後負手而立於帷幔處，麵前是細碎飄零下來的落雪。

“你一個女子，那賀景瑞能拿你如何樣？”天闕把玩著蘇霽華的垂髮，繞在指尖輕轉，纏了一圈又一圈。

“阿嚏。”蘇霽華捂嘴打了一個噴嚏，天闕用大氅將人裹緊，然後今後艙一推。

賀天祿站直身板，轉頭看向蘇霽華。蘇霽華跪坐在地上，傷口處包著繡帕，隱有血漬滲入細薄繡帕透出豔色來。

梓枬紅著眼上前，蘇霽華好笑點頭，“哭甚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賀天祿抿唇未言，回身哈腰進中艙，看到內裡一片狼籍之色，麵色微變。

章宏景腳步一頓，“大奶奶，老祖宗讓我接你歸去。”

天闕挑眉，懶洋洋的靠在那處，一雙眼高低打量蘇霽華。“如若不然，老子去幫你將李府的人都給砍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