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便是如此,隻如果蘇霽華要的,羅翰就都能給她弄來。
“鬆蘿茶。前些日子我收到你的信說要茶,我就感覺不對勁,便特地過來瞧瞧你。”說到這裡,羅翰皺眉,“以往你與我寄信,從未如此隱晦,今次以鬆蘿邀我來,但是有事?”
羅翰手持玉扇,抬手擋住蘇霽華的衝勢,朝著她挑眉道:“表妹,男女授受不親。”
“幫我尋李錦鴻,尋到人以後……”蘇霽華垂眸,抬手重撫過麵前浸著茶漬的石製小幾,唇角輕勾,“奉告我。”
蘇家雖家大業大,貿易遍及船舶絲綢等行,但立業之底子卻與販鹽有關。
“表哥可還記得這茶?”蘇霽華陡峭了幾分情感,麵上輕帶笑。
李家本是瞧不起蘇家的,但因為當今李家吃穿用度大多由羅翰支撐,以是對於這個俄然到來的表少爺,麵上還是是客客氣氣的。
若說那李家二爺李溫睿是個下賤坯子,這蘇家公子就是個風騷蕩子。下賤與風騷雖隻一字之差,但其意卻相差千萬裡。
蘇霽華自小與羅翰一道長大,兩人之間有一個小奧妙,那便是凡蘇霽華闖了禍,皆會讓梓枬替在外的羅翰送罐子鬆蘿茶,如許羅翰即便是遠在千裡,也會急倉促的趕返來在蘇父蘇母麵前替蘇霽華討情。
“雪夜桃花。”蘇霽華謹慎翼翼的將食盒蓋上,提裙往屋外去,趁便叮嚀梓枬道:“替我好都雅著,誰都不準靠近耳房東牆。”
梓枬提著食盒自甬道處吃緊邁步進房廊,還冇翻開氈子就被等急了的蘇霽華一把給拉了出來。
“大奶奶,這到底是何物?”
蘇霽華抬頭,微感喟。“表哥,我做了一個夢,那夢太傷,傷的我恍覺重活一世。”
“可備好了?”身穿錦裙華服的蘇霽華略施粉黛,漆發披垂梳成女兒髻,膚白貌美,纖腰酥胸,特彆都雅。
“我可不是你那堆牡丹花。”蘇霽華攏袖,又替羅翰添了一碗茶,然後正色道:“表哥可知剋日朝廷欲下發的一項改製?事關兩淮鹽場之事。”
“那如果……我是要殺人呢?表哥也會幫我?”蘇霽華歪頭,笑意盈盈的看向麵前的羅翰,眸色純稚,仿似是在說本日晴和日好般的隨便。
羅翰一踏進屋,便開端破口痛罵起來,不但砸了一套茶碗,就連手裡的玉扇都折碎了。
“此事天然是真。”
蘇家以修猗頓之業,資雄於裡。後傳至羅翰,其於荊揚之間販鹽取利,鹽船蔽江河滿麵,氣象雄奇壯觀。由此世人皆知羅翰之名,年紀輕簡便已被稱為“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