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鬆披頭披髮僵在原地,耳畔傳來沈攸帶笑的輕歎:
話未說完,忽見宋鶴眠神采驟變。
藍衣青年執扇輕笑,襟前九轉小巧扣映著朝霞,“連我宋家的人都敢動?“
竹簾忽地掀起,沈攸倚著門框,指尖把玩著根枯枝。
他隻是微微挑了挑眉毛:“哦?”
——
他嘲笑一聲,摺扇在掌心敲出短促的節拍。
孟師兄的臉上頓時陰沉的可駭。
話裡的諷刺的確不要太較著。
有人認出那截枯枝竟是院中老槐的斷枝,現在正懸在孟青鬆喉前三寸,葉脈間流轉著幽藍靈光
沈攸卻踏著鞭風旋身而起,足尖點在烈焰最盛處,月白衣袂翻飛如鶴。
“喀嚓“脆響,青玉冠回聲而裂。
他抬手拍了拍宋鶴安的肩膀,低聲:
待螢火觸及赤蛟鞭時,百年火蛟筋煉製的靈器竟寸寸成灰。
俄然想起晨起時祁言擦拭劍鋒的模樣,那人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暗影,說的話卻冷得像淬了冰:“本少爺倒要看看,他們有甚麼本事。“
他仰仗著是內門弟子在這外門中我行我素慣了,那個見他都是低眉奉承著,再不濟也會說兩句阿諛話。
話音未落,枯枝已化作青光直劈麵門。
隔著一扇門,她懶洋洋的答覆:
“師兄感覺師妹這招如何呢?“
宋鶴安轉著摺扇,目光掃過呆若木雞的世人:“西廚這處所,倒是不曉得甚麼時候也能讓弟子去住了,爾等速速拜彆,外門弟子那邊另有很多留宿的處所,冇需求都擠在此地。“
“快出去快出去。”
“聒噪!“孟青鬆反手一道氣勁抽在那人臉上,青石板上頓時濺開血沫。
“猖獗!“孟青鬆雙眼赤紅,腰間赤蛟鞭如毒蛇出洞。
他俯身拾起鞭柄殘片,“戒律堂比來缺個掃灑弟子,我看師弟這控火之術,倒是更加懶惰了,連新入門的弟子都比不過,許是戒律堂事物太多導致,不如去做做灑掃的活,恰好幫師弟清心。。“
“孟師弟好大威風。“
“看來有人比我還焦急。“
“臭小子。“宋鶴安笑罵著扔去個錦囊,
圍觀弟子齊齊倒抽寒氣。
暮色將她月白裙裾染作煙紫色,發間銀鈴隨行動輕晃:“孟師兄這般焦急,莫不是想與師妹參議?“
他認得此中幾人——都是本年新入門的豪門弟子,平素最喜抱團。
漫天鞭影裹挾著焚天烈焰,將半邊天空映成赤色。
現在他們望向西廚院的眼神,就像餓狼盯著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