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陌淺還是聽出了幾分嫌棄的意味，又問：“那他……現在在那裡？”

“想！！”陌淺趕快大聲道。

夜瀾淺淺哈腰，一張俊臉湊在陌淺麵前，與她目光正對，俄然笑得很高興。

“我說有就有，隻要他收你為徒，天帝也不敢把你如何……”

陌淺不明白夜瀾為甚麼要如此描述天帝，但傳聞隻要入了地府，不受上天庇佑的她，最起碼不會無端非命了。

一個字幾近要脫口而出，陌淺又俄然忍住了，迷惑道：“我現在連天位都不再庇佑的人，當真有人情願收我為徒？”

“那我要多久才氣比及情願收我為徒的人？”她又問。

比方將她丟進淬仙池，日日忍耐皮開肉爛，血肉崩離的痛苦，周而複始，永久也冇絕頂。

夜瀾奉告她，傷病困苦並非是天帝要置她於死地，而僅僅隻是折磨她，誰叫她殺了他的九世嫡孫？

用夜瀾的話說，天帝所統領天上和人間，卻極少將爪子伸到地府中。

“阿誰……”陌淺怯生生開口，一邊打量著夜瀾的神采，“您剛纔問我，還想不想再拜師？”

或許是她太不曉得情麵油滑，不會嘴上抹蜜，也許叫上一聲夜大神或者夜大仙，夜瀾會高興很多？

但是，他卻點了點頭，“那我自會去安排，在此之前，你需隨我找個處所避一避，免得你還未拜師，就已經死透了。”

“少有的活人？那就是說，這地府中另有其他活著的人？”陌淺驚奇問道。

“誰曉得他在那裡。”

夜瀾帶著她走在一片六合烏黑中，悠然道：“天然不是，我掩去了你身上的活力，你仍舊是地府中少有的活人。”

陌淺不在乎他如何評價，倉猝表白情意，“我並非想找個師父養我吃喝，是真真想學本領的。你替我轉告我將來的師父，我不會學了本領就嫁人，我能夠畢生不嫁，給他養老送終。”

“滾你大爺的！”夜瀾俄然爆了粗口，乃至一撩袍角還想踹她，堪堪忍住，咬牙切齒道：“夜瀾就是夜瀾，你再敢亂叫一聲出來聽聽？！”

夜瀾冇理她，陌淺卻自行點了點頭，想必是甚麼地府奧妙，她不該曉得。

“地府。”

比方將她投入牲口道下三流，帶著影象循環成為鼠蟻蟲蝶，世世循環，世世被捕食。

夜瀾又翻了她一眼，慢條斯理踱了幾步，又倚靠回墓碑旁，“我剛纔是這麼問你，那你到底想是不想？”

再比方將她的肉身殺死，卻將她的靈魂監禁在肉身中丟至荒漠，讓她眼睜睜看著本身的身材腐臭生蛆，被蛇蟲鼠蟻啃噬，終究化為一副白骨仍不得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