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從夜瀾的口中才得知，森天湛，乃是天帝的本名。

畢竟久讓說話的氣勢，那一言一語，並非平凡人能學得來。

她向來冇想過，夜瀾能夠這麼囉嗦，能夠一說就是大半天，將曾經產生過的事拆成一絲一縷，一句話一個行動的解釋給她聽，不，是解釋給久讓聽。

夜瀾一番話或許隻能滿足她悠長以來的獵奇心，現在聽來，卻有一種事不關己的有趣。

他說，他也恨白黎。

他說，如果讓她過得大富大貴，活得風生水起，天帝必然不會放過她，總得找個來由，不違背天事理直氣壯殺了她。

如果是曾經的她，恐怕會說想去看看，而現在，她說話已經不留餘地了。

如果天帝必然要脫手，那就無妨他先脫手，殺了天帝的九世嫡孫，帶她回地府遇見沐玄宸，再用她的性命，逼白黎下至人間。

“嗬……”不知過了多少天，陌淺終究能出聲的時候，隻要一聲嘲笑。

“他還冇有所用處，就惹出這麼多費事，我天然不能讓他死。”夜瀾又規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也在妖界，被我爹帶去九雪峰了，至今也冇返來，景況如何我就更不曉得了。”

他就藉著沐玄宸的性命威脅，剝去了白黎的三梵印心，圖的不是那顆寶貝，而是白黎的邪性。

當初久讓死於天帝之手，能夠替她報仇的沐玄宸被降罪地府，白黎身懷三梵印心直至修成了仙尊，仍舊高高掛起不睬舊事，彷彿誰都冇有將久讓的再世安危放在心上。

她不想聽這些，所謂甚麼百年舊事，宿世此生，他們十足惦記的都是久讓。

可對於夜瀾來講，不管是沐玄宸還是白黎，都不是久讓的夫君。

“我要去看看。”陌淺徑直說道，或許畢竟是有些分歧的？

他當初將她拜托給白黎，也不過隻是……一步棋罷了。

他早就曉得，融了三梵印心的白黎幾近冇甚麼氣性，他隻會庇護她一世無憂，陪她壽終正寢，伴她走過凡人平生，卻不會有要報仇的心機。

那些曾經不肯奉告她的啟事，他都情願說給久讓聽。

“白黎呢？”陌淺問道。

這些日子，夜瀾除瞭如上墳般囉嗦個不斷，奇奇特怪的東西也冇少餵給她喝。

夜瀾彷彿也驚奇了一下，倒是冇攔她，隻問了句，“陌淺，久讓甚麼時候才氣返來？”

“醒了？”夜瀾趕快探身過來，那眸中凝集著的欣喜與期盼，總不會是僅僅因為她醒來。

一句話，刹時讓夜瀾臉上閃現絕望的神情，一句話，就能讓他分清究竟是不是久讓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