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溫熱了裝進杯子裡,回到房間中,見沐玄宸又墮入昏倒中,恨得直咬牙,還是用力將他扶了起來。
半晌,他俄然說了句,“陌淺,煩勞你帶我去趟地府。”
“如果你隻憑這個,那這人間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候出世的女子,何止千萬?”
陌淺趕快拍著他的背,一邊扶著他,又替他倒了杯水,再次遞到他嘴邊。
沐玄宸緩緩展開眼,那眼眸當然衰弱,目光卻尤其果斷,“我要去找夜瀾。”
“嗬……”沐玄宸輕笑了一聲,“也好。”
陌淺感覺這的確就是個鬨劇,如果遵循這麼說,風半煙恐怕真的不是久讓轉世。
“多謝。”沐玄宸氣若遊絲,聲音沙啞得幾近聽不清楚,“你如何在這?”
“為甚麼?”
沐玄宸定定望著她,不知是不是在思疑她的話,半晌才道:“我思疑,風半煙底子就不是久讓的轉世。”
“她走了,她要嫁給他報酬妻了!”陌淺憤然道。
“並非如此。”沐玄宸緩緩點頭,固然冇有證據,卻出奇的果斷,“脾氣,風致,行事做派,她冇有半點兒像久讓。”
她說出來又能如何樣?說出來,沐玄宸必然不會信,也許還會覺得她對他餘情未了,恰逢風半煙分開,她便編造謊話要與他再續前緣呢。
“你找他做甚麼?”陌淺仍舊迷惑道,“他現在不在地府,受傷回野生傷去了,恐怕三五個月也不見得返來。”
陌淺扶著他躺下,徑直道:“風半煙走了。”
沐玄宸躊躇了一下,還是道:“直覺。”
陌淺皺起了眉,“就因為她不愛你?不肯跟你隱居山林過貧寒的日子?”
“可……”陌淺剛想說,她的生辰八字也跟風半煙的一模一樣,可話剛一開口就咽歸去了。
“可脾氣這些,循環之前,隻要喝下孟婆湯,下一世就甚麼都變了。”陌淺感覺沐玄宸的判定必然出了題目,終究又問道:“那你之前是憑甚麼認定,風半煙就是久讓的?”
“不。”沐玄宸果斷反對道,“此命格看似平平無奇,但這是曾耐久讓的命格,她成仙受天道見證,她的命格就再也無人能占有,除非是她本身循環轉世。”
“你去地府做甚麼?”
但是,沐玄宸靜了,彷彿不肯與她辯論,為甚麼宿世愛人現在要嫁給旁人,他卻如此淡然。
幾近一聲不成聞的感喟,沐玄宸漸漸闔了眼,“走吧。”
可如果說……風半煙不是久讓的轉世,那白黎會不會發明?
半晌,陌淺還是走到了廚房中,抓了把柴禾,直接用咒術撲滅,勉強燒了些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