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魂術?”陌淺驚奇了一下,這才抹了抹眼淚,牽著太子的靈魂持續向前走,可又忍不住問道:“那你修的是不是玄術?”
“但是……不是說修邪玄,損福澤壽祿,若想修有所成,便不能感染的麼?”
“這個如何說呢,我冇心機去煉,向來都是買來用。”旬塵很天然說道,又指了指前麵的太子靈魂,“我不曉得你可否明白,所謂害人還是救世,天道自有公斷。他是太子,今後的天子,可他昏庸無道,暴戾荒淫,若讓他持續活下去,改朝換代必定徒添禁止,多少百姓百姓會永不見天日?而他如果死了,舊朝後繼無人,新朝更替,對天下百姓而言是福非禍,你說他該不該死?”
“你彆哭啊,當真隻是小傷,不礙事的。”旬塵有些焦心,微微彎下腰,放下捂著傷口的手,“不信你看,已經好了。”
陌淺這纔回神,卻愣了一下,隻見旬塵的肩頭竟然已經無缺無損,剛纔的傷口這一會兒就不見了。
“但是……”陌淺還是不解的眨了眨眼,“你跟我修的玄術,彷彿不大一樣?”
陌淺不由一激靈,還是點了點頭,“人死如燈滅,屍身本該入土為安,可卻被燃燒煉成了屍油,這不免就是有損福澤的事吧?”
“可夜瀾明顯說過,靈魂受損要比身材更難病癒,如何會……?”
陌淺認當真真聽著,旬塵和白黎所說的不一樣,白黎果斷不讓她感染邪玄半分,可旬塵卻說,隻要心正,邪玄並不成怕。
他是地府判官,也隻是靈魂,中年羽士手中暗紫色的桃木劍,還是傷著他了。
可就這一句不礙事,卻讓陌淺怔住了,一時候,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
旬塵看了看她,仍舊笑得很暖,“白黎仙尊視你若珍寶,必定隻讓你修習清玄一流,怎能夠讓你感染邪玄?”
“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你受傷了?!”陌淺一邊昂首驚得喊出聲來,隻見旬塵的肩頭彷彿破了一個洞,一絲絲泛黑的陰氣正從傷口處汩汩向外流瀉。
“但是我也傳聞過一些,說邪玄用的東西,本就蹊蹺詭異,也是天理不容之物,就像你剛纔用的……”
即使已經故意機籌辦,陌淺還是感覺很震驚,她終究見到修邪玄的玄門中人了。
莫非修邪玄的人,不該是一身邪氣,狂傲不羈的嗎?
她俄然想起了白黎,當初他受傷,就是如許一句不礙事,哪怕他重傷幾近倒在地上,他還是說……不礙事……
“那要看你去做甚麼了。”旬塵還是很有耐煩,順手指了指前麵的太子靈魂,“做下傷天害理之事的,永久都是人,而非術。所謂邪玄,隻是世人驚駭其詭異,邪在民氣,修了清玄一樣能害人。就像這太子,你做的是重棄世罡正道之舉,又何來折損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