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牲口!”夜瀾恨恨罵了一句,氣得連連點頭,“行,他不奇怪是吧?行,就當我夜瀾當初所托非人!”
畢竟他走得那樣絕決,就連她被山洪沖走,他必然是冇瞥見,不然,他既然冇殺她,為甚麼……
夜瀾悄悄嗤笑一聲,狹長的眸子中儘是不悅,“那可難說,也許他哪天活膩歪了,就來地府報導了呢。”
“你彆罵他!”陌淺俄然吼了一聲,皺起了眉,“當初能對抗天帝救我的唯有他一人,是我孤負他一番信賴,又是我趁他重傷偷了他的寶貝,他就算不奇怪也是應當的!”
陌淺低著頭,長長歎了口氣,“天下之大,芸芸眾生,我又去那裡找?不如……”
可夜瀾還在不住打量著她,半晌才猜疑道:“為甚麼?”
陌淺冷靜的低下了頭,實在她早就想到,白黎必然是迴天上去了。
夜瀾的話被打斷,倒實實在在的愣了一下,彷彿冇聽清她的話微微皺眉,“你說甚麼?”
“我想在地府做陰差。”
畢竟天上一天,人間一年,疇昔的這些光陰,於在天上的白黎而言,也不過是短短一瞬。
她曉得,這又是她的一廂甘心,哪怕她做了陰差,將福澤還給白黎以抵消罪孽,白黎底子就不會奇怪。
陌淺說著,耳邊彷彿又迴盪起白黎走之前絕決的話語,若要戴德,大可不必……
他不奇怪她還,也不會在乎她不還。
恐怕她儘力儘力的活到壽終正寢,也等不到能再與白黎相見的一天了。
夜瀾彷彿感覺如許說著很好玩,笑得戲謔眯起眼睛,“不過你放心,就算他老了,也必然是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兒,也許近年青時候更風|流俶儻。”
“……”
但是,夜瀾的臉卻俄然冷了,那一身的陰氣驀地高漲,模糊彷彿染了殺氣,咬牙切齒道:“你說甚麼?他說不奇怪?”
“我說,我想在地府做陰差。”陌淺認當真真道。
“實在你不必如此,我比你體味白黎,就算他尚未斬斷你們之間罪孽福澤的關聯,他也不會在乎這點兒孽債,畢竟……”
“他纔不會!他迴天上去了!”陌淺忿忿爭論道。
“你……”
“也罷,你留在地府也冇甚麼用,乾脆就去人間找……”
“說的也是。”夜瀾的話音輕飄飄的,“歸正他是凡人,名字總有一天會呈現在存亡簿上,你們畢竟還是能見得著。”
凡人的平生對於上仙而言,是何其的長久。
“你不去找沐玄宸?”
至於為甚麼還冇有收了她的天位,恐怕是……還冇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