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深徐行從城牆高低來,將蘇衍從地上扶起來,溫言道,“皇叔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若不是這些貴族權勢盤根錯節,樹大根深,牽涉麵實在太廣,他現在就很想將這些人的腦袋擰下來。
“……………”直視天顏衝犯君威,這個罪名充足他將衛君言的腦袋擰下來了!
群臣如此戰戰兢兢,並非是庸人自擾。
因為衛府還在這兒,衛家人還在這兒。
衛老三為甚麼要看他,為甚麼要看這麼久,看的時候內心在想甚麼,這麼緊緊地盯著他,是不是在想一些不該想的事!
衛君言非常無法地看了衛君清一眼,心說這傻丫頭還覺得穿上男裝就真能成男人了,說是出城尋他,卻連東西南北都分不太清楚,去個碧雲山都能走錯道,幸虧暗小九之前見過她,半路趕上後立即往他這裡遞了信,讓他趕過來領人,不然以現在都城到處都是流民的環境,真保不齊會出甚麼事。
他的話振地有聲望嚴厲穆,含著內勁遠傳百裡,暗含天威,當真九五之尊,傲視天下。
軍旗烈烈戰鼓雷鳴,金戈鐵馬英姿英才,呼聲響徹天涯,驚鳥飛,走獸散,萬人齊發的呼合聲震得人耳聾發聵,威懾四方,淩陽王領著這十萬雄師,朝秦見深奉上意味著統領全軍的虎符,已經敲定了這最後一音,成了天子掌權背後最為堅固的後盾。
衛君言也談不上歡暢不歡暢,他當初與秦見深簽訂左券,看中的便是天子的私庫,冇想到李詹膽量夠肥,私庫裡凡是有點好東西,也都給他搬空了,說不準他之前吃掉的那些,就是天子的東西。
更何況,新的權勢還未培養出來,他現在就把人殺光,誰來替他辦理朝政?
他方纔真是腦抽了纔會在乎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看就看了,做就做了,過了就過了,有甚麼幸虧乎的……
總不好一口吃成瘦子。
照他那性子,說不定當真把他當作了一頭豬……還是非常聽話,會說話的那種。
他為甚麼要臉紅,他底子不能臉紅!
衛君言腦筋裡正想著哪個處所盛產玉石。
他再也不想見衛君言這個禍害了。
羌族盛產玉石,離羌族很近的冀州倒是個好處所,隻是他若當真本身一小我去,又不如何實際。
他這廂和顏悅色,劉卓與陳清內心卻並不輕鬆,兩人腰彎得更深,麵上皆是一副感激涕零誠惶誠恐的模樣。
但是底子節製不住如何辦!
秦見深立在高台上,瞥見的都是黑壓壓一片低垂著的腦袋,數十萬人都垂著頭,俄然暴露一張正臉來,他哪有看不見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