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人在邊城把情意申明，還冇有吵嘴過。厥後又順理成章的同房了，早晨也一向未曾分開過。想到這裡，周寒心中更是沉悶。

時節已近六月。

方青梅轉過臉對著他，不由得好笑：

“你是心疼我呢，還是心疼我的腿？”

“我再看會書。”

直到此時，方青梅才得知陳鳳章要去西北參軍的決定。

正不知如何順氣，便聽夜色中悄悄“吱呀”一聲，門開的聲音。

周寒卻不答話，鼻尖在她頸間輕嗅，然後順著耳畔蜻蜓點水似的一向輕吻到唇角，才從身後將下巴靠在她肩頭，柔聲道：

“……哦。”

周寒頓了頓，才道：

“那你――為甚麼要來書房睡？”

“……我一小我睡不著。”

“你……還不睡嗎？”

“多喝了幾杯，怕酒氣熏著你。”周寒心不在焉手指撫弄著她垂到腰際的長髮，“天越來越短了，快回房去睡吧，不然明日冇精力。”

“歸去吧？”

陳策冇有直接去跟她說，而是約了周寒出來喝酒的時候，輕描淡寫的笑了一句：

蒲月尾，都城氣候已很有些熱。

如許纏綿的話，方青梅向來不曉得如何迴應，聽了隻感覺臉上一熱。兩人在涼如水的夜色中悄悄偎依著，沉默了好久，方青梅悄悄伸手握住周寒的，漸漸地問道：

“罷了。快起來，我陪你歸去睡吧。”

方青梅見他起家，便不再輕手重腳，走近了床前將被子放到塌上，哈腰展開被子搭一角到他腿上輕聲道：

本來是想等事情稍停歇些便把令晚秋的事向她解釋清楚，可憤怒攻心之下，周寒便任由事情這麼曲解了下去。

方青梅卻就著他身後，往塌上一倒，便偎進了牆角，聲音可貴帶著幾分嬌氣：

他擱動手裡的書，起家走到燈下，拿起一隻新蠟燭點著了穩穩安設在燈台上，又撥了撥燈芯，才轉頭對方青梅輕聲道：

周寒撫著她髮梢的手一頓，心頭不由得一軟，半分置氣的心也都煙消雲散了：

前麵又接連幾次被氣到，周寒垂垂摸清了方青梅的脾氣本性，略微心寬了些。待到逐步發覺方青梅對貳情意迴轉，乃至剖明情意，胸中更是滿滿欣悅尚且來不及，那裡還會有半分憤怒？

“早晨多喝了幾杯，內心有些燥。今晚我去隔壁書房睡，你早些歇著吧。”

頭一回是兩人剛結婚後。

周寒側身去看，藉著微微燭光，見方青梅披著他的長衫，抱著一床薄被躡手躡腳往這邊走。他在內心輕歎一聲，放動手中的書坐起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