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章……你本日冇去書院啊？”

“夫人說，二少夫人很不輕易，又心直口快，叫二少爺可不要欺負她。”

“這麼晚還勞動王老來問診。隻是這病症來得急，不曉得病人到底如何樣了？”

“就感覺麵前頭很多影子在亂晃，暈的短長……鳳章哥，你行行好，給我念段書吧――就念三國裡頭諸葛亮七擒孟獲那一段。”

“那如何行？萬一你受了涼，我可如何對二少爺交代呢！”

看方青梅雙頰通紅，半著睜眼，眼神不甚腐敗，應當是燒的有些胡塗了。

這小洞天的院子本來是給周老太太住過的，清算的還算精美潔淨。裡外兩間，外頭寬廣些，窗下的桌上燃了半截蠟燭，燭光幽幽微微；裡頭一間暖閣，因為夏每天熱，本來的紗帳簾子也撤了，中間隻一扇雕花鏤空的門頁隔開。

“中午二少奶奶泡澡來著，誰知在桶裡睡著了，起家時水都涼透了。我說給她煮薑湯驅寒，她拉住我說不必；又濕著頭髮就去躺午覺了――這就燒起來了。”

周寒一貫不消丫頭服侍，彆院中也冇甚麼服侍女眷的人手，隻要幾個粗使的婆子，手腳詳確些的隻要一個錢嬸。錢嬸這會因為一心忙著為少爺少夫人籌辦些邃密午餐，把方青梅忘在了房中，等想起來，她在浴桶中睡著，水早已經冷透。

周寒倒茶的行動僵了一僵，回身端著茶碗，漸漸走到床前：

錢嬸請她去山高月小用午餐，她推說頭髮冇乾，冇法梳頭，請她將午餐送來小洞天。等飯送來，她頭昏腦漲，胃口也不佳，胡亂喝了半碗湯，便窩到床上睡了。

“如此，那我就先告彆了。實不相瞞，”王大夫笑著，“剛來時顛末周家老宅，老爺夫人曉得了二少夫人抱病的事，很不放心，說叫我問過診歸去再跟他們說一說呢。”

又命周小海去書房揀了幾冊昔日感覺風趣的書籍來，翻了幾頁更感覺心煩意亂。

“方女人醒過來了冇有？”

“老太太身材一向很好，倒是夫人，前兩天心疾又犯了，請那位吳大夫換了方劑，吃上了藥，這兩天已經好了。今晚就是夫人叫我來這邊照顧著二少夫人的――少夫人陪嫁過來的長命女人也想來著，被夫人勸下了。夫人很不放心你和少夫人，本想一起來看看的，老爺怕她過了病氣，便勸住了。來的時候夫人千丁寧萬叮囑，叫我好好服侍著，還叫我帶一句話給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