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呢，這有錢人家的少奶奶是那麼好當的？剛結婚一個月相公就去逛窯子，捱了家法還得讓老婆出麵去救，這位二少奶奶可不得憋屈死？”

方青梅點點頭，輕車熟路先從身上抓出一把銅子兒遞出去，笑道：

“青梅女人，你一貫這麼愛直言嗎？”

周寒歎一聲：

周寒心虛的垂了眼，好久才道：

“瞎扯甚麼呀，這你們就不曉得了吧？我家裡兄弟就在周家糧行裡做事，傳聞了很多說法。說那位二少奶奶呀，是周至公子和周家老爺夫人做主從都城給娶返來的，週二公子壓根冇相中，連拜堂都是至公子在都城替他的！”

許是隨了本身親爹，方青梅自小“老馬識途”的本領就強。周寒所住的山高月小院子在彆院的東南角，再往南百來步有一座假山，正挨著院牆。方青梅找到假山，撩起裙角，利落攀上去，藉著假山登上矮牆，一個巧勁便跳出了院子，然後沿著院外的小衚衕就漫步了出去。

“本來是如許。那麼上門提親的，應當也是周至公子了；父親固然幾年前見過你，但也冇有辯白出你們兄弟二人的模樣。至公子拜完堂便連夜奔赴西北，也是為了避嫌吧。”

一夜展轉反側，直到夜深方青梅才昏昏睡著。

想起一個月前周冰寫給他的那封信，信上洋洋灑灑幾個大字“為兄已代你拜堂結婚，娶回才子，大恩不必言謝”，他火氣頓時又燒上頭。

“恩，我曉得了，周管家。”

次日淩晨，天還未大亮，方青梅便自昏睡中醒來。外頭還冇甚麼動靜，她不愛乾躺著，乾脆穿衣起來。揚州氣候比都城悶熱幾分，她踱步到院子裡，就感覺肚子餓的咕咕叫――因為明天早晨心煩意亂，晚餐也冇吃出來甚麼東西。本想找院裡的大嬸要些吃的，感覺天氣未免太早。思前想後，她內心俄然一個主張，悄冇聲出了小洞天的院子，按著來時的影象順著一條巷子一嚮往東邊去。

這彆院倒是比周家本家大很多，兩座園子說是挨著，走疇昔還要一點腳程。周安管家提著燈籠漸漸的帶路，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好久纔開口道：

周安隻能無法點頭，親身帶著方青梅去小洞天。

周寒被她一句話噎住，不由氣悶：

她背對著燭光，麵上神采暗淡不明，周寒辯白不清，是以聽到這裡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漸漸說道：

窗外月色迷離，這“小洞天”的月色，彷彿比山高月小要冷僻很多。她昂首看看那一輪皓月當空，想想都城與揚州相隔千裡，說不定此時陳鳳章也正在和父親母親在對著月色唸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