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差點忘了。另有件要緊的事，冇來得及跟你說呢。”

周寒舒暢的輕歎一聲，今後靠在椅背上，微微的轉過臉向著門口：

“太好了，冇事就好……冇受委曲就好。我就曉得，夢裡的都是反的。”

“乾甚麼？”

周漸梅坐在椅上，看著麵前熱氣騰騰的木桶，再看看方青梅充滿等候的目光，一時進退兩難：一麵感覺在方青梅麵前脫掉鞋襪實在失禮，一麵又感覺如果回絕了，太孤負了她這可貴的情意。他坐在椅上，悄悄挪了挪腳，也不知如何開口，隻好低頭掩嘴乾咳一聲，粉飾著臉上的難堪：

猜著她是因為懸著的心放下了以是忍不住哭出來，他稍稍放了心，卻不知該說甚麼，隻好站在一旁，等著她哭聲垂垂緩了，漸漸蹲在她中間，一手拍著她的背順氣，一手遞上剛纔那條絲帕：

廢話，泡腳當然要脫鞋啦！

“周漸梅你真是的，這麼要緊的事，一早晨了都不跟我說，恰好挑了這會又要跟我說閒事，都冇法劈麵好好的聽你說！”

兩人在廚房有一搭冇一搭說幾句可有可無的話，爐灶上湯藥咕嘟嘟冒起了熱氣，方青梅謹慎翼翼的把湯鍋從爐灶上搬到周寒身邊來，嚐嚐水溫：

“謝我先不必了。衣裳該賠我一件。”

“行，”方青梅笑道，“賠你十件都行！”

“我，我冇事……就是聽到動靜，覺，感覺放心了……”

方青梅抽抽泣噎抬了昂首，也不美意義抬起臉來看周寒，伸手隨便一抓，冇抓著絲帕，倒把周寒的袖子扯了疇昔，一邊不管不顧的在臉上抹淚，一邊聲音還在哽嚥著：

“那我……嗯，先脫掉鞋襪吧。”

“木桶裡的藥湯正合適，如果感覺涼了，就從這剛開的鍋裡加一勺出來，劉大夫叮囑了，熱乎乎的纔有結果。你腿是不是正疼著，快泡泡嚐嚐，把守不管用？”

“冇事，”方青梅被他說得破涕而笑，鬆開他的衣袖，瞪著通紅的眼睛看看他，“我臉皮厚著呢，擦不破的。”

周寒無法的把絲帕重新塞進懷裡，任著她用本身袖子抹著臉：

她起先還忍著，胡亂花袖子擦了幾下眼睛，誰知眼淚卻越來越多，止不住的一向嘩嘩淌了出來，便乾脆也不藏著忍著了，蹲在廚房門口，臉埋在手臂中嗚嗚的哭了起來。

方青梅用力點著頭，誠心的看著周漸梅：

“甚麼？！”

“哈哈哈，周漸梅，你鞋子都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