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生出些不忍。薑烜救我不止一回，現在倒是個機遇，讓我報恩。

我垂首道，“九皇子要教主子認字，主子……”

到了約莫戌時，就見薑烜一襲紫衣大步而來。

張碧彤坐在軟榻上安息，濃茶還冇喝上兩口，雲卿幫她捶著腿，卻見張碧彤已經睡著了。

薑烜讓開一些，我便又重新寫了一遍。薑烜接過來看了看，又比對了一下張碧彤的筆跡，將兩張紙放下，道，“如此放在一起，恐怕連母妃也分不出來。”

薑烜將茶盞放下，便伸手過來去拿我手中的筆，他一拿，我主動一送，薑烜的手便恰好觸到了我的手上。

“是。”

我退著幾步出去，卻也看不清楚薑烜到底在寫甚麼。我隻好踮著腳，在那看著。薑烜一回身，看我這副模樣，眼神一冷，我便隻好站穩，垂首不敢言語。

第二日約莫到了寅時，加上張碧彤本來抄的幾遍，便將十遍經籍抄完。

“主子大抵記著了，主子情願再試一試。”

“小蕭子，你去服侍著九皇子，不必管本宮。”

前頭幾個字寫的還感覺順暢，寫到前麵的時候，俄然聽薑烜在我身後說道，“那些字，你但是不認得？”

“你寫你的，本皇子看著就行。”

薑烜一愣，看向我。張碧彤忙走到薑烜跟前，拉著他的手，打動道，“真是辛苦我的烜兒了。烜兒一夜分歧眼，都是為了母妃，母妃實在打動。你看，眼睛都紅了，快些回宮去安息吧。”

我見薑烜不免有些失了耐煩，又過分用心，臉上不免有些倦容，我已經看到他揉了好幾次眼睛。

“你快些寫。我幫你研磨，儘快抄完纔是要緊。”

“小的記著了。”

張碧彤心中大喜，忙道，“當真如此？本來我的烜兒竟另有這般本事，當真是讓母妃大為吃驚。來，那烜兒便與母妃一起謄寫，早些抄完，烜兒也可歸去早些安息。”

這個行動讓張碧彤看到，便問道，“如何了，烜兒？”

“不必。”薑烜既不接茶，也不斷筆，眼睛便還一向盯著張碧彤所抄的那一紙經籍之上。

我站在張碧彤身後，悄悄的給張碧彤捶著肩膀，雲卿還在研磨。張碧彤謄寫一會兒，便動一動胳膊，感覺腰痠背疼的很。

“嗻！”

薑烜退出去幾步，卻又聽張碧彤問道，“騎射大典很快就要到了，你可有好生練習？”

他果然是累了，若不然，也不會就如許睡著了。

“嗻！”

薑烜道，“烜兒也許能仿照母妃筆跡的七八分，皇後如果不細心看，或許並不能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