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封她做三品昭儀，是想明晃晃地打她臉嗎？這一巴掌，真是甩得她頭暈目炫。

“陛下言重。”劉牧因低頭道，“臣妾冒昧前來，是想扣問陛下，今兒下午的聖旨……”

一天兩天，一月兩月，都不算甚麼，等上兩三年，新奇勁兒飄飄一過，陛下還情願如許鞍前馬後地寵著？怕隻剩一堆剩渣，再有風吹吹，連渣都不剩。

“陛下。”小蓮出來好久都冇出來，劉牧因委實不安，又不肯錯過這個幾次，推開門，竟就這麼明目張膽地闖進了正陽宮！

秦楚暝將勺子裡的飯塞進陶月安因驚奇而微微伸開的嘴，冇說話。

“老臣不敢。”

……

“劉……劉昭儀？”陶月安的嘴巴剛還撅得能掛油瓶，秦楚暝好說歹說都不鬆口。聽著小蓮的稱呼，刹時像跌進一個冰洞穴，渾身都結起一根根冰棱子。

陶月安不甘心劉牧因做這個昭儀，嘴裡含著口飯，很想鬨騰他，鬨騰得他安生不得，最好能撤銷納劉牧因做昭儀的動機。但轉念想，本身該用甚麼態度去鬨騰？她就隻是，一個從二品昭儀罷了。

“三品昭儀，是前朝纔有的官職，陛下這麼封，是用心在偷梁換柱。”莊將軍直來直往慣了，又是看著秦楚暝長大的，和他爹似的，也不繞圈子，直切主題，“陛下想藉著這個彆例違背信譽，殊不知所謂，人無信，無以立。”

“嗯。”

“陛下，昭儀娘娘個還在外頭跪著，是否要請她出去？”主子之間的氛圍詭異得可駭，小蓮收了劉牧因的銀子，又被劉牧因捉著把柄，隻能硬著頭皮，壯了膽量問第二遍。

“陛下，老臣不敢。老臣隻是猜疑，昭儀娘娘是從二品妃嬪，為何陛下在聖旨中寫了正三品？”莊將軍道，“是以老臣前來，是但願陛下能給昭儀娘娘重新正一正名分。聖旨持重，由不得忽視，這不但是為了娘孃的名聲，更是為陛下自個兒的清譽著想。”

“老臣有兩點想說。其一，俗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兒不成，就直接證瞭然，陛下不取信諾。為人君主，重信重誠，陛下此舉，實非明君所為。其二，大殿之上，訪問外臣，陶昭儀公開恃寵生驕，遠非宮妃的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