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低下頭，臉頰上鮮明兩道紅乎乎的巴掌印。

他撇撇嘴，鄭棕英丟掉的破鞋還當塊寶兒似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就是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惹陛下起火，隻消溫聲細語地哄上幾句，陛下轉頭就跟甚麼事兒都冇產生。他但是打心眼裡替陛下不值得。

劉牧因聽著秦楚暝的聲音，像嗅到野味的狐狼，衝動道，“陛下，牧因有事求見。”

“這都甚麼點兒了。”劉牧因摸了摸頭髮，還是停了下來，“本宮的髮型還好嗎？”

“小豬……”秦楚暝和順地勾引著她，手在被子的諱飾下，不知不覺地伸進了甚麼不該伸的處所。

“你弄清楚，朕可不是成心奉迎你。隻是感覺，這些東西放著不吃也是華侈，還不如塞你肚子裡。”

秦楚暝頓時炸毛了，抱著那團死死縮進的蠶蛹吼道，“還造反了是不？”

……

“你彆躲在被子裡頭不出聲，我曉得你在裡兒。”秦楚暝捨不得使太大勁，畢竟嬌柔滑嫩的，一捏就是一道紅印子，就推著蠶蛹持續炸毛，“你有本領勾、搭朕，你冇本領出來啊？朕奉告你，你再不出來，從今兒起就搬去冷宮睡，喝餿水，吃豬食，聽到冇？”

秦楚暝端著張臉，行動凝重地邁進寢殿，宮女方將門關上，他立即把頭上的發冠一拆，一扔，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閣房。

漸漸的，帳子裡飄出悄悄的喘氣，像慵懶的貓在春日的禦花圃裡打滾，兩座小山丘也垂垂融會成了一座大山坡，鼓鼓一團。

“朕說的話，天然會作數。”秦楚暝重新到肩輿裡坐著，外頭的冷風吹著，他的打盹蟲都跑了。

嘴兒還冇親上，陶月安就揚起手，衝著討人嫌的聲源拍上去。“嗡嗡嗡”的，大夏天如何另有蚊子蒼蠅。

疏忽他是吧？翅膀越來越硬了。

說著，他狀似偶然地瞄著帳頂，悄悄咳道，“……如何，高不歡暢？”

正陽宮

陛下自發地扯了兩下龍袍，朝本就亂成一團的地上一丟，縱身一躍，矯捷地蹬掉鞋子跳進帳子。小豬呼呼哈哈睡得正香，被他擾著了，頭一歪就彆到裡頭去。

迴應她的，是陶月安淺淺的呼吸聲。

懷裡的人兒軟軟乎乎，圓溜溜的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秦楚暝嘮嘮叨叨說了一長串，低頭時，就見她昏昏欲睡，迷離著眼神不知想些甚麼，神遊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