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邊勾起一絲諷刺的笑:“現在你倒是記得本身的身份了,方纔在頓時是誰投懷送抱?”
本來那纏著她腰身的是他的一根長鞭。
他固然心硬如鐵,但對著一個哭的悲哀欲絕的女人,終歸被勾起了幾分柔腸,眼中的殺氣被她的眼淚洗了去一半。
他卻板著臉連看都不屑於看她一眼。情急之下,她也豁了出去,柳眉倒豎,朗聲道:“你不放我爹,轉頭我進了宮,便奉告皇上,說你在進京的途中,多次非禮我。”
如此一想,她便放寬了心。
“你放心,方纔袁承烈和張攏瞥見了就跟冇瞥見一樣,現在麼,他們連瞥見都冇瞥見,以是,不會有損你的名聲,更不會讓皇上曉得。”
他木無神采地看著她:“冇乾係,在本王眼裡,你不是個女人。”
耶律彥拍了鼓掌,立即聞聲外頭袁承烈低聲問道:“王爺有何叮嚀?”
慕容雪有些驚駭,連睡意都冇了。
正在這時,沉寂的路上響起短促的馬蹄聲。
耶律彥冷冷一笑,雙腿一夾馬腹便朝著宜縣方向而去。袁承烈和張攏也就放了慕容麟和阿泰,跟著上馬追了上來。
“你如果不想死,不想扳連你父親死,便乖乖地跟我歸去,不然”他哼了一聲,目光冷冽如刀,颳得她麵龐都疼。
“去叫人送一桶熱水來。”
慕容麟站在馬車旁,將女兒頭上的青截新繫了係,穿上男裝的慕容雪還是容色逼人,臉上紅包散去,清俊的像個不食人間炊火的少年。
她利利索索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大言不慚道:“我想出去找一套衣服來換洗。”
“我想問的是,慕容女人如何在這兒,你不是要沐浴嗎?”耶律彥手裡提著一盞燈,將燈提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照著她的麵龐,好似要看看她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慕容麟從馬車裡扯出一件慕容雪的紅色外氅,往身上一披,騎馬朝著另一條道而去。
哭夠了,她拿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淚,楚楚不幸地看著他:“你放了我吧。”
慕容麟一見女兒也被捉返來,眼圈便紅了。
眼看著身後垂垂闊彆的故裡,慕容雪固然內心有萬分不捨,但卻恨不得背生雙翼,立即就分開此地十萬八千裡,以免被耶律彥追上。不過她轉念又想,秀女多她一個未幾,少她一個很多,耶律彥還要護送十一名秀女進京,應當不會舍重取輕,單單來追拿她一個。何況放跑了秀女,他也有任務,最好的體例便是他回到都城對皇上說,在宜縣隻選了十一個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