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動的握住他持鞭的那隻手,仰著楚楚動聽的麵龐,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你實在是喜好我的,對不對?”
但是現在她已經甚麼都不怕,漸漸站起來,身上臉上都被沾滿了油菜花的花瓣,但是眼中倒是倔強而剛烈的光芒,仰著臉挑釁的看著他。
馬蹄聲起,張攏和袁承烈朝著這片花海而來。
但是,她看著那隻苗條有力的手,氣鼓鼓地搖了點頭:“為甚麼你不肯放我?”
耶律彥板著麵孔道:“追你歸去,我隻帶了張攏和袁承烈來,就是不欲張揚此事,不想小事鬨大。不然你覺得你和你爹另有命在?我對你,已經仁至義儘,你好自為之。”
坐在頓時的耶律彥高高在上的看著她,金色的陽光裡,金黃的花海中,他現在多麼像她夢裡的景象,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她的麵前,俊美如天神。可惜,卻不是來迎娶她。他手裡的長鞭染滿了金黃色的花瓣,她想,他是籌算拿鞭子來抽她吧。
他頓了頓,“我不能放你,秀女的名單已經上報了朝廷,而你是趙淑妃特地向皇上保舉的人。”
耶律彥等了會兒,不見人返來,便打馬疇昔,往矮樹叢中草草看了一眼,內裡並冇有人,當即氣得劍眉倒豎。她公然是又跑了。
長鞭從腰上解開,他伸臂一展,啪的一聲脆響,那長鞭從他手中如同一條遊龍吼怒而出,橫掃起一片金黃色的花雨。駿馬如遊龍,從油菜花裡奔馳而過,長鞭的嘯聲中,片片落花如雨。
她的確是可貴一見的厚臉皮,也的確有女人身上可貴一見的孤勇。
他猛地勒住韁繩,駿馬一聲嘶鳴,抬起了前蹄。
她絕望之極,被他打擊的連一絲絲的睡意都冇有了。她自問麵貌身材都不差,又對他一片熱誠至心,莫非他對她當真是半點興趣也冇有嗎?她不信賴,追著又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喜好我麼?”
藉著矮樹叢的保護,她哈腰朝著河邊跑去,春日的河水還很砭骨,但是想想將來的慘痛,她一咬牙便踏進了河水中,寧陵河水源自城裡的浣花溪水,又淺又窄,水清至底。她緩慢地趟過河,對岸是一片無邊無邊的油菜花地,現在正開的光輝非常,她彎著腰身,一頭鑽進齊胸高的油菜花地裡,往深處躲去。
一陣風來,吹起她額上狼藉的長髮,突破了這一幅靜美而讓人失神的畫卷,他這才恍然一怔,驚覺本身已經看了她太久。
他俄然間被她眼中哀哀楚楚又憤恚的波紋所惑,本來一小我委曲的容色也能夠如此動聽,彷彿能生出綿綿軟軟的絲來,纏住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