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士停下腳步,微微一笑:“如何了?”
他手一擺:“此事不要再提。”
爺爺穿一身青色長袍,手上握一柄七香扇,坐下前,先將前簾向腰間一盤。常常看到爺爺的架式,子午馬都感覺非常成心機,雖已是花甲之年,卻仍有一股蕭灑氣度,就像寒冬臘月裡的一棵鐵鬆,風雪不搖。
那護士聽了,鼻子一酸,隻好又將那蘭花悄悄放回了窗台上。
子午馬也是看得奇異,那些紙人連在一起叉著雙腿,彷彿兵士一樣。
話說這少年姓馬,名子午,朋友開打趣,把他的名字反過來念,叫他子午馬。子午馬眉清目秀,長得很有幾分帥氣,隻是自此得了沉痾,便少有笑容,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愁悶。
此時中午,太陽有些暴虐。爺爺將手中的扇子翻開,悄悄給身邊的子午馬扇著,氛圍中頓時飄來一股茉莉花的暗香。子午馬嗅到這股香味,整小我都感覺神清氣爽,怠倦也消了大半。
四周的鄉民頓時轟然,看著那些立在桌上的紙人,讚歎道:“道長,好神威啊。”
爺爺並冇像那半半仙一樣在黃紙上運氣施力,直接就收功。
那半半仙見狀,立即喜笑容開:“如何,你的三華聚頂,莫非……都化到太清去了。”
爺爺這番揚威,顯得更加神情實足,整小我都翩翩然。
“好啊。”爺爺不無對勁地說。
武當後山,烏雲殘卷,一輪圓月當空而掛,照得郊野四下彷彿白天。但見鐵樹虯龍,草木葳蕤,一片悄悄無聲。
鄉民見了無不交耳稱奇,紛繁喝起彩來。
而那位老先生,子午馬喚他作爺爺。不過,他的來源卻不甚清楚,尚且長幼有彆,他總不能去直呼老先生的姓名。
“好,有花好。有了花,這窗台,就冇那麼冷僻了。”一旁的白叟家也漫不經心腸說道。
半半仙拿出一張黃紙,鋪在桌上,抬起右手伸出三指:“三華聚頂。”然後朝著那黃紙上戳了下去。半半仙憋著氣,手指死死壓著運足了力,很快那黃紙便冒起了煙。
半半仙一聽,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從桌後走到桌前,兩手叉腰,對著趾高氣揚的爺爺說道:“如何叫肮臟合流,我們那是集百家之善於一處。彆管甚麼法,隻要用到正處,那就是正法。”
他話還未說完,爺爺就按耐不住插道:“人家都自稱半仙,你為甚麼叫半半仙?”
“爺爺,您剛纔用的是甚麼工夫?”對於爺爺展露的手腕,實在讓子午馬吃了一驚,這一起走來,爺爺卻真冇少惹事端。能夠說,爺爺從性子到工夫,到處透著一股剛毅霸氣、冷視群雄,從那裡能看出是個殘燭將熄的白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