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又羞又氣,臉頰漲得通紅,眼眶蓄滿淚水,大聲辯駁:“你堂堂七尺男兒,有手有腳,若不肯,大可自行拜彆!難不成我還能將你五花大綁在床上不成?若你對我偶然,抬腳便可出門,何必在此倒置吵嘴!”
雲千艱钜昂首,望著自家主子,嘴唇緊咬,眼眶泛紅,還欲再言:“但是……”
王三娘一聽,心中不由一陣刺痛,那些在李景眼中被視為襤褸的東西,可都是前些日子他們一同來到南江時,聯袂安步夜市所購。此中有他為她經心遴選的敬愛小豬燈、精美的玉簪、小巧小巧的竹簍,另有活蹦亂跳的小金魚以及會說話的小鸚鵡……當時的他對她各式寵溺,隻如果她想要的,他都會毫不躊躇地買下送給她。而現在,這些曾經飽含密意厚意的禮品竟然被說成是襤褸,這讓王三孃的心瞬碎了。
李景聞言,心臟遺漏半分,麵上卻神采如常,他悄悄放動手中的茶盞,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輕笑,“王爺談笑了,不過是一個戔戔廚娘,王爺若真喜好,帶走便是,何必拿這等小事作為罷兵的前提,倒顯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嗯,國公爺行事果斷,令人敬佩。女子浩繁,他日定讓國公爺任選,必有勝於此女百倍者。”
五今後,一行人終至南江,齊王府內,華燭高照,雕欄玉砌間儘顯豪華。
李景聽聞,先是一怔,隨即抬頭大笑,笑聲開朗,“王爺行事果斷,對我的小廚娘勢在必得,這份心機倒與我有幾分類似,當真是同道中人。”
李景的神采刹時陰沉如墨,眼中閃過狠厲,猛地站起家,怒喝一聲:“猖獗!”旋即一腳朝著雲清踹去。這一腳力道實足,雲千直直飛出幾丈,狼狽地趴在地上,半天緩不過神來。
李景聽聞此言,並未有涓滴動容,隻是緊緊捏住藏於廣大袖袍中的左手,麵沉似水,毫無神采地叮嚀:“雲千,你速去堆棧將她那一堆襤褸清算過來。”
但是,李景卻一臉嚴,直直地盯著王三孃的眼睛,慎重其事地迴應:“並非談笑。”
雲千聽聞,驚得瞪大雙眼,膝蓋一軟,“撲通”跪地,聲音打著顫,儘是焦心與不解:“少爺,少爺,您當真要把三娘送人?少爺那麼喜好三娘……您這不是在談笑吧?”
齊王與李景分主客落座,二人先就風土情麵、朝堂軼事隨便扳話,話裡話外儘是酬酢,看似一團和藹,實則埋冇玄機。
李景的心猛地一揪,麵上卻波瀾不驚,神采安靜得彷彿麵前的統統都在料想當中。他微微抬眸,目光淡淡地看向王三娘,語氣沉穩:“女人聰明聰明,該當明白,國度有難,李某身為臣子,不得不以大局為重,還望女人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