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纔看清,他周身仍緊緊纏裹在黑線當中,涓滴微動,但身前卻懸著一棵蓮子,柔光漫漫,如千絲萬縷散逸出來。
陸飛煙從牙縫中擠出這句陰狠的話,將堪堪還能轉動的兩根手指豎直向下,一道疾光化作劍形,直躥身下的浮島。
不周山的紅蓮是至陰之物,現在她周身被陰氣環抱,本體也被在被陰氣一點點腐蝕,等本體全變成玄色之時,也是她遁入魔道的時候。
幾近同時,景修身上金光四射,纏裹的黑線層層迸裂,消於無形,金光斜刺而出,與劍光交碰,迸出一片紅赤的火團。
他從那火團中飄然落下,唇角微顫,殷紅的血斷線般排泄,滴落在錦袍上。
“如何就不是我了呢?我內心就是如許想的啊,隻是之前的我道貌岸然,這些話隻藏在內心冇敢說出來罷了。”陸飛煙聞言竟不著惱,反而吃吃笑了起來,“好了,趁著我還冇改主張,我們就在一起吧,等今後我再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我們就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了。”
說話間她手已順勢探向上麵,指尖來回輕颳著那玉色的肌膚,俄然一張,指縫間彈解纜絲般的黑線,漫捲纏繞,隻是一瞬就將他滿身儘數裹住。
她翩然掠起,笑聲未落,已在漂渺遠方。
“……好……那便魚死網破!”
驀地裡金光湧起,錦袍展開,鋪天蓋地,將她的來路攔住。
陸飛煙衝口怒罵,倉猝用力掙紮,但那股勁力卻彷彿她方纔所使的黑線普通,層層纏裹,絲絲入扣,回縮之勢更是難以順從。
景修望著她,唇角一揚,微微點頭道:“不是,隻是這城乾係嚴峻,毀不得。”
陸飛煙輕哼了兩聲,但身子卻停在半空裡冇有再動。
金光絲絲縷縷湧出更疾,從七竅滲入,她眸中的胭紅色垂垂被沖淡褪去。
她探探地撫上他的胸口,指尖蜻蜓點水地劃弄著,媚聲笑問:“歸正清閒歡愉就行,莫非還要給彆人看?還是說你喜好給彆人看?”
他聞言淡緩的眉間輕蹙了一下:“你現在已不是你了,這些話,如果你復甦時候聞聲了,也不知你會如何。”
她被越纏越緊,越拉越近,未幾時已與那蓮子近在天涯。
而此時,陸飛煙也已從半空中墜下。
隻在轉眼之間,她已被拉回到了距他不遠的處所。
景修鎖眸不動,迎上她的目光,凝睇著:“喜好,以是纔想與你光亮正大的在一起。”
陸飛煙一撇嘴,心下有些難堪:“好麼,你說不毀便不毀,那如果冇是的話,我便走了。”說話間,她像是有些急不成耐,直接就躍上了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