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煙恨得幾近咬斷銀牙,可手腳間卻隻剩下流絲般的一點力量,幾近連睜眼都非常勉強。
半晌之間,石像眼中碧幽幽的亮光已變成了青中帶紫,它狂笑不止,極是鎮靜,眼中的火光也驀地間增大了一倍,俄然向旁一偏,兩道精光射出,正打在矮崖下的爐身上。
陸飛煙試著暗運法力,已無任何非常,便籲了口氣,這時卻冇心機去管那俄然呈現的浮泛,心中隻想著景修,目睹他還冇現身,不由自言自語道:“到底在哪,總不會又出了甚麼不測吧……”
她正冥心靜氣,試著想憑意誌來一次古蹟逆轉,背後卻俄然有股輕柔的力量向上頂起,將她騰空托住。
但令人詫異的是,岩壁上卻破出一個龐大的浮泛,內裡暗潮湧動,光影忽沉忽現,模糊似還能聽到奇特的聲音,也不知通向那裡,內裡又有甚麼。
她的目光仍在到處尋覓,卻不料金光俄然離身升騰而起,半空裡固結在一起,又化作法訣,徑朝那石像拍去。
她心中冇有底氣,身子卻已被騰空舉起,無形的力量擎著她來到矮崖前。
她大吃一驚,餘光隨即瞥見一縷鮮紅從頸間冒出,“嗖”的飛向側旁,分作兩縷竄進那石像的雙眼中。
“哈哈哈……”
腳下懸空,到了即將墜下的一刻,熾熱的爐火熊熊湧上來,彷彿身子已在燃燒,命懸一線的悲忿和不甘足以讓人猖獗。
明顯是他,可為何卻見不著他?
半空裡,那金光俄然如驕陽當空,漫灑而下,刹時將山穀籠住,竟亮如白天。
然罷了經發麻的脖頸上卻俄然一顫,肌膚劃破的創口處麻麻的癢起來,想有甚麼東西在抽吸。
“公然是尚缺的輔料,這一爐定能煉出泰初神兵!”
“……你……等著……”
如何辦?
莫非真的又要被丟下去,但能逆轉乾坤麼?
陸飛煙訝然一驚,心中已猜到了幾分,跟著就見金光流轉,從身遭湧起,把本身團團裹住,身子緩緩上升,爐口灼人的熱浪也完整感受不到了。
“景修!”
既然是要將本身投入鐵水裡煉劍的話,直接讓本身跳下去就好了,如何還來掐脖子如許多此一舉的行動?總不會是死祭品比活祭品結果要好吧?
那豎爐如同錘擊般鏘聲巨響,沸騰的鐵水四周飛濺,卻已變成了與他雙目不異的青紫色。
陸飛煙用儘最後的力量從齒間擠出這幾個字。
陸飛煙固然曉得景修的修為,仍看得目瞪口呆,一轉眼,再瞧那石像已靜止不動,眼中也冇了火光,滿身高低俄然變得恍惚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