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明知故問且非常怪誕的問話,儒生老者不但冇有諷刺,反倒非常嚴厲地說道:“不知戴德,其心當誅!”
老者望著他猖獗的摸樣,眼中透暴露一絲埋冇極深的鄙夷,趕緊低下頭去。那名青年還是麵無神采,穩穩地站在原處,不動分毫。
“是啊少爺,您吹得真好聽,我們都學過…吹的不好…”
“吹一個吧…”
…
“至於那些逃脫的人,他們連替親人報仇的勇氣都冇有,不值得四爺再為之操心。”
一塊坐墊,一把扇子,小蝶最後一個走上前,將一支玉簫塞到木樁般的十三少爺手中,低聲道:“少爺再給我們吹一個吧,您一向忙,快一年冇聽到了。”
“趙四,我來殺你!”
日色暗淡,殘陽如血,安好的承平街上站著一些安好的白叟,曆經滄桑的他們聽著三元閣傳出的簫聲,如有所思。
“吹簫……”
“不滿也是應當的,四爺殺了你百口五口,你又如何會不恨四爺呢。”
廣大的庭堂中,廣大趙四爺半躺在廣大的臥榻上,不堪唏噓。
“修成聖體?哈哈!”
一團軟軟的東西塞到十三郎手裡,彷彿是方巾之類,透出淡淡暗香。
四爺身邊,一名儒生摸樣的老者介麵道:“絕種倒還不至於,三家的家人並非全數投奔四爺,城內搜刮也冇能抓全,是不是派人再找找?”
正想找點甚麼話應景,忽聞一道安靜中透著寒冽的聲音,穿透重重樊籬,疏忽空間間隔,徑直刺出世人耳中。
“像四爺這麼好的人,為甚麼會有人想殺我呢?”
“是嗎?”
青年目不斜視,冷酷的聲音說道:“我隻懂殺人。”
蕭十三郎捧著幾樣不值一文的凡俗之物,臉上的苦笑更濃。
…
落日垂垂落去,餘暉傾瀉在承平街兩側的房舍上,反射出一片安寧。此時,常日裡尚在繁忙的三元閣大門緊閉,一股嫋嫋簫音自此中傳出,連綴不斷。
…
…
趙四爺放聲大笑,粗暴的麵孔彷若癲狂,如受傷的野獸在哀嚎。在他的眉心處,兩顆星紋模糊放光,中間另有一顆漸趨成型,隻是色彩略有暗淡。此時跟著笑聲,三顆星紋被擠到一處,扭曲成奇特的形狀,顯得痛苦不堪。
“少爺,這個您你,乏的時候墊墊阿誰…”
另一邊,老者陰陰嘲笑著開口,說道:“荊先生錯了,滄雲宗隻要一名少主,何來大少主之說?四爺機遇深厚得了寶貝,應獻於二少爺纔對。”
“對對對!吹一個!不說我還冇想起來,十三彆的本領冇有,這吹簫的工夫可謂一絕。真所謂曲柔委宛,餘音環繞,盤梁三日而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