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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心中所慮，啞姑見紫衣女子冇有說話，摸索道：“十三爺既然令我等在其死前宣稱要撲滅其親，想必也是這個意義。仙子修道之人，如果感覺搏鬥生靈有礙道心，啞姑情願代行不德之事，望仙子恩準。”

口出滅門之論，啞姑冇有半點躊躇，足顯其陰狠絕烈的脾氣。反倒是那名烏黑青年的臉上微現不忍，不過貳內心一樣有此顧慮。是以並未打斷啞姑的話，悄悄地在一旁站立，等待紫衣女子的訊斷。

紫衣女子素知啞姑心性，微微一笑說道：“斬草若能除根，的確能夠消弭後患。隻可惜，根是冇有體例完整斷根的，所謂斬草除根，不過是一句廢話罷了。”

“至於為甚麼要向他們說要屠其百口，隻是為了讓其接受更多痛苦，尋求更大的利落罷了。既然是報仇，當然要報得痛快，殺死對方還要談甚麼仁義品德，那是虛假。”

“殺人隻需無愧於心，何需驚駭複仇？除惡當誅儘，斬草敢留根，方為強者之正解。”

抬手在空中虛劃，紫衣女子淡淡的語氣道：“這個天下很大，同時也很小。假定它是一個圓，萬物生靈就是存在此中的無數顆微點，去除任何一個，都會讓彆的微點產生顛簸。就彷彿一盆水，從中取出哪怕最小的一滴，也會讓全部水麵出現波紋，事理是相通的。”

“趙四那邊，不是你二人能夠去得，就不要再管了。”

啞姑趕緊見禮，惶恐道：“妾身深受十三爺與仙子大恩，已經是上天垂憐，再不敢讓恩主為我憂心。還請仙子轉告十三爺，啞姑此生當結草銜環以報大德，不敢有違。”

兩人朝紫衣女子見禮，烏黑青年說道：“其家人僅少數散去，大多仍挑選挑選逃往趙四的莊園…”

紫衣女子從失神中覺悟過來，自嘲後規複了安靜，說道：“你二人的經曆盤曲多難，心性不免會遭到影響。阿牛剛毅妥當，尚不失為真脾氣；啞姑則方向固執，十三爺覺得你報仇以後能有轉折，現在看來，倒是一廂甘心了些。”

羊角辮的聲音略顯沙啞，臉上始終有股陰戾狠辣的味道。數年不說話，矢誌複仇隻是一方方麵，隻因她第七章：不為俠者解惑脾氣過於剛烈，開口既不留餘地，直指核心。

兩人一愣，同聲道：“不是除惡務儘麼？那趙四…”

“殺其人，影響其家人；滅其家，影響其支屬，乃至主子、朋友等等；如此傳播下去，隻要不竭持續，畢竟影響到每一小我，乃至包含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