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媽媽的話音未落，本來停了一段的哭聲又響了起來，彷彿是為了證明並不是小春她們先找的費事一樣。

“你！”拿著雞毛撣子的女子再也忍不住了，三步並做兩步就要疇昔踹門經驗蘇若水，卻被同一屋裡出來的另一個年紀稍大的丫環攔住了。

她是個約莫五六十歲的奪目婦人，即便是在半夜被人吵醒，頭髮仍然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掛著嚴厲的神采，紅色的寢衣外披了件暗紅色的袍子，袍袖跟著夜風微微飛舞著。

這話聽來實在挺傷人的，不缺做事的人，意即她蘇若水是舞姬出身，粗活粗活都不會，大略隻能靠媚諂男人度日。可現在連這獨一的一條路都走不通了，留她在府裡，還是半個主子的報酬，已經是給了上頭很大的麵子了，也就是說她該滿足了！

前麵的丫環眼看再也攔不住，遐想到能夠會有的結果，慌亂中便尖叫了一聲，在沉寂的夜中很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本來裴啟明也算是千挑萬選，覺得蘇若水是個循分的，豈料……

內裡的哭聲頓了頓，彷彿是被震懾到了，但隨即又響了起來，而這一次，比之前還要響。

一張美麗的小臉微微皺著，柳眉似蹙非蹙，美目中含滿淚水，正不竭滾落。實在是楚楚不幸，叫民氣疼。

蘇若水緩緩抬開端來，鬢髮狼藉，為莫非：“李媽……”

瞥見小春她們夜裡在後院大吵大鬨，竟還不知改過，還用目光威脅她人，管事媽媽的心中便燃起了一把火，她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二人一人一個耳光。

被部下的人嘲笑了，固然冇那麼較著，管事媽媽也感覺臉上無光，又嗬叱經驗了小春二人幾句，就籌辦去處理蘇若水。

這蘇若水畢竟是皇上賜給將軍的，雖和她們這些人一同住在後院，可吃穿用度到底還是不一樣。

她朝著阿誰傳出哭聲的屋子大呼了一聲：“唉，我說蘇若水啊，這大早晨的，你跟隻發情的貓一樣叫甚麼春啊！要叫出去叫，大夥還要睡覺呢！”

蘇若水垂下了眸子，如鴉翅般纖長的睫毛上仍掛著淚珠，她寂靜著，下頜微收，彷彿已經被壓服了。

法華寺？那不是和尚廟嗎？蘇若水心存疑慮，又感覺管事媽媽是在暗諷人家一個官家蜜斯都冇被主子看上，更彆提她這個舞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