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尾微微泛紅，眼眸中透著深深的不解與迷惑，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他既是帝君的弟子，為何要如此對他？這般折磨與熱誠，莫非就是所謂的天劫曆練？”

長夏冇有迴應，隻是沉默地站在那邊，好像一尊雕像。

雪女微微一頓，輕聲說道：“這便是槐序。或者切當而言，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成為了你所看到的阿誰平生孤苦的槐序。”

他倉促趕來，卻隻看到少女垂垂落空朝氣的身軀，她的眼眸已然閉合，再無昔日的靈動。

在這片貳心中的淨土裡，他將她放下，彷彿放下了全部天下。

他一襲長衫隨風而動，隨後決然決然地回身，奔赴她的下一世循環。

長夏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存亡災害，不就是你死我活麼？我早說過，他的災害他過不了。”

雪女嘴角悄悄揚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似有深意，語氣卻輕鬆平常得彷彿在議論著無關緊急的瑣事：“曆劫皆是如此，向來都是充滿盤曲磨難。如何，你這是心疼他了？”

不一會兒，靄靄白霧如輕紗薄霧，悠悠然飄散而去，仿若靈犀乍通，竟變幻為一隻又一隻素白之蝶。

雪女朱唇輕啟，緩聲而言：“他昔日不過是帝君身畔一隻平常七尾狐妖，然因運氣之偶爾，得逢機遇，曆經苦修，終成正果。其天賦卓絕，靈慧不凡，帝君慧眼識珠，察其修仙慧根，納為第七十八位弟子，委以執掌四方閣之重擔。四方閣與三十三天浮玉閣相互連通，共掌四荒諸般事件。依此順利之途，他本當一起飛昇，直至聖域天，享那無上尊榮與仙緣，然運氣無常，變數陡生，禍端竟起於你身。”

高閣之構，可謂鬼斧神工，飛簷若鵬舉，鬥拱似龍蟠，雕梁畫棟間，儘現天家氣象。

每振翅而翔，輒有清光乍泄，若彗尾之掃過夜空，燦爛奪目，恰如一抹流華，於幽深之域熠熠閃動，劃破暗夜之寂。其光或明或暗，時隱時現，好似星漢之錯落，銀河之瀉地。

長夏像是被說中了苦衷普通，慌亂地收回目光，眼神躲閃，倔強地迴應道：“我冇有。”

雪女亦不睬會她的虛張陣容，自顧自持續說道：“他為報此拯救之恩，決然下界曆劫。一世又一世，於循環中苦苦尋覓，終得找回你散去的靈魂。初始之際，他確以報恩之心相待，然光陰悠悠，諸多世劫過後，未料他竟深陷情網，難以自拔。執念於心底緩緩堆積，如雪球越滾越大。彼時你已重回妖界，往昔之事皆拋諸腦後，獨留他一人於忘川之畔盤桓來去，不知曆經幾世春秋，卻始終冇法將你健忘。我偶然見他那般模樣，也不由思忖，莫非天上諸仙，皆喜做此等旁人難曉、亦一定承情之事，徒然冷靜接受諸般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