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安靜地說道,將裝滿鮮血的藥瓶遞向長夏。
那敞亮的一半,似在儘力維繫著最後一絲明智與高傲;而陰暗的那半,卻湧動著無儘的氣憤、哀痛與掙紮,她的內心難受至極,乃至恨不得立即閉上雙眼,今後眼不見為淨,也好過這般煎熬。
當時的他們,純粹是一對互生情素的戀人,是初度咀嚼情愛甜美的懵懂少幼年女,滿心滿眼都是對將來的神馳與等候,覺得這份愛情會如那星空般永久穩定。
【臣自知陛下決策,必有深意,然臣之愛情,亦非輕如鴻毛。陛下以仁德治天下,恩澤萬民,臣懇請陛下憐臣之苦情,收回和離之命,使臣伉儷得保團聚。臣當戴德戴德,粉身碎骨,亦難報陛下隆恩之萬一。】
莫非長夏心中另有策畫?是有甚麼隱蔽的打算,亦或是被槐序暗中勒迫?各種迷惑如亂麻般在妖尊心頭纏繞。
她要將他變成本身的奴婢,今前任她奴役,任憑她的差遣。
“拿我的血去解毒吧。”
上官聞言,臉上頓時暴露一絲難色,遲疑半晌後說道:“陛下,王爺親身呈書,言明不與他和離了。”
【今聞陛下欲判臣與夫婿和離,臣如遭雷殛,五內俱焚。臣之心,唯繫於夫婿一身,其情之深,若滄海之浩渺難量,似高山之巍峨不移。往昔光陰,或遇困厄,或逢喜樂,皆為夫婿在側,方得安然度過。】
長夏麵色還是冰冷,持續說道:“先解開妖尊身上的蠱毒,彼時我再聽你言語。”
槐序手提著火狐族族長那尚滴著鮮血的頭顱,仿若提著一件無足輕重的玩物,隨便地將其扔擲在泥塵當中,今後,他以鐵血手腕成為了火狐族新的主宰。
【夫婿於臣,如同梁柱之於華堂,若失之,則臣之天下崩塌,日月無光。臣實難設想,彆夫婿以後,餘生將何故為繼。每念及此,淚如雨下,肝腸寸斷。】
長夏冷冷凝睇著他,見他眼睫微微顫抖,便知其即將復甦,因而淡然開口:“醒了就莫要再裝,從速起來,你的性命現在尚在我一念之間,我還不想取罷了。”
遙憶往昔,那段光陰仿若被光陰鑲上了金邊,燦爛而誇姣。
上官趕快點頭,大聲應道:“服從!”
但是,光陰無情流轉,現在的長夏仿若從一場好夢中被殘暴喚醒。
上官恭敬地接過空碗,將其悄悄放入一旁的木碟當中,而後微微欠身答覆道:“陛下,漠城現了邪祟之事,且與剋日都城當中的邪祟有所關聯,王爺已前去查案了。據聞過幾日便會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