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砂站在那邊,身姿微微顫抖,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儘是悲慼與氣憤:“……王爺身上七穴共打進七顆蝕骨釘,彆離是雙腳兩處致命穴,擺佈腳掌各一處,妖骨一處,兩端鎖骨各一處。王爺的靈力修為耗儘,隻能忍耐著痛苦,雙腳敲斷數十次,拔出肋骨一根。元川途……”彙報至此處,虹砂的聲音已然哽咽,難以矜持,她不得不微微屏息,儘力平複著內心澎湃的情感,過了半晌才持續說道,“三王是以虐殺王爺為興趣,當初他將王爺妖丹剖出,還大言不慚地說甚麼會善待王爺,這些話都是假的,王爺當時,就關在地下寒獄。那封和離書也是元川途派人以殿下的名義送給王爺的……”
陰霾少年悄悄鵠立。他的肌膚勝雪,唇色嫣然。但是,那一雙烏黑如夜的瞳眸裡,卻毫無半分暖意,唯有緩緩披髮而出的傷害氣味,如同埋冇在暗處的毒蛇,隨時能夠擇人而噬。
“主上,我們的人已經節製住了扶蘇氏。”
天涯拂曉,一層如輕紗般薄薄的光暈在那四方的天涯緩緩亮起,溫和的光芒逐步遣散著黑夜的陰霾,卻照不進貳心底那片幽深的角落。
這些痛苦的聲音像是一種強力的鎮靜劑,勾得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邪笑,那笑容在冷峻的麵龐上顯得格外猙獰,彷彿他是主宰存亡的惡魔,正賞識著本身締造的人間煉獄。
槐序本能地想要否定,他張了張嘴,卻驚覺喉嚨像是被甚麼東西哽住,底子發不出任何聲音。
可惜徹夜他另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去王府找她,不然定要去問問她,覃修氏垮了,她可有諒解本身了。
那腔調的龐大,讓人一時候竟如墜雲霧,辯白不出他這話語裡究竟哪幾句纔是源自至心,哪幾句又是言不由衷的假裝。
“陛下,臣不會與煊驕王和離,請陛下收回成命。”他的聲音清冷,腔調雖安穩,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案上香爐中嫋嫋升起的煙霧,那煙霧細如絲線,卻似有生命普通,詭異地朝著妖尊蜿蜒纏繞而去。而跪在地上的槐序,神采未減分毫,隻是眼中悄悄閃現出一抹淺淺的陰狠,那眼神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幾近難以發覺。
隻要他和死去的元川途曉得這封信的事情,究竟是何人!
妖尊步步緊逼,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敲打在槐序的心間。
槐序對勁地輕勾眼尾,那精美的麵龐上閃現出一抹得逞後的笑意:“多謝陛下。”此時,案上的檀香滿盈在全部寢殿以內,那濃烈的香氣彷彿在袒護著方纔產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