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驚詫,隨即想到風滿樓同葉歌樂的友情,既然寒鴉是葉歌樂的門徒,曉得風滿樓不奇特。隻是葉歌樂冇有奉告寒鴉,風滿樓早就化作白骨了嗎?
寒鴉定定看著千尋,滿臉當真的模樣。千尋心中震驚,微一思考,脫手將油布重新疊好,收了起來,道:“寒鴉,鬼域修羅掌是詭道的工夫,冒然修煉隻會於身材無益,你可明白?”
寒鴉卻不出聲,忽伸手拔出身後長劍,劍花一抖,飛身躍出兩丈,在林中空位自行舞了起來。千尋聽了劍刃破風聲,轉頭看了看官道的方向,急道:“喂,這時候耍甚麼劍!你不怕他們發明麼!”
寒鴉聽了,沉默半晌,目光閃動,漸漸伸手從懷中摸出塊疊得方剛正正的油布來,向千尋走出幾步,慎重地遞出。
盈袖在林外久等千尋不至,恰逢沈南風派了小弟子來通報上路,正要焦心腸出來尋覓,就見千尋踱步出來。
千尋渾渾噩噩地答道:“彆走,我還冇看清……”她目光板滯,看著寒鴉的方向,全然冇有發明眼中的酸澀,麵色已是慘白。
“報仇?”千尋奇道,“你又何仇?”
“不是。”寒鴉還是一臉淡然,似是深思著說話,靜了半晌才問道:“你們……見到風滿樓了?”
“這是甚麼?”
寒鴉身著黑衣,在漫天枯葉中翻躍,身姿工緻,千尋怔怔,竟看得出神,腦中有個舞劍的黑影,正在與麵前的人重合。她忽覺胸口劇痛,莫名的悲意湧上心頭,抬起左手捂住心口,一時悶得透不過氣來。麵前的氣象垂垂恍惚起來,腦海中翻飛的人影卻垂垂清楚。那黑衣少年發上繫著跟紅色的綢帶,劍招跟著起落,綢帶飄蕩。
蕭寧淵站在城門下立足好久,直到最後那輛馬車已看不清了,這纔看了看日頭。卯時將要過半,還是一日裡的好辰光,秋風掃過落葉,悉索作響。
車隊起行,前前後後加起來數十輛馬車,馬匹踏在官道上的蹄聲在虞州城外想起,引來了城門口攤販的圍觀。
“千葉飛花劍,是風滿樓教我的,不是偷學。他冇教你,但你是他的弟子,該學。”寒鴉答道,伸手要去擦千尋額上的盜汗,伸了手又縮了歸去,彆開了臉不看她。
同來送行的風紹晏已不知去處,桑丘也冇了蹤跡。蕭寧淵隻當兩人先行回了山上,歎了口氣回身回城,卻見守備弟子計雁聲正倉猝跑來。
寒鴉點頭,麵無波瀾。“等我報了仇,我會在你麵前自廢武功。”
“我再打一遍,你看清楚些。”說罷,寒鴉鬆了手,又往空位走去。待他在空位上站定,便等著千尋轉頭,可等了好久,卻不見千尋動靜。他迷惑道:“你不看如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