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豫走到樹下,向著葉歌樂淡淡一笑,說道:“長輩先帶阿尋歸去了,前輩請自便。”說著,他足下輕點飛身出了洞口。
俞秋山掀了掀眼皮,轉向一邊的風滿樓,笑道:“中間妙手腕,這易容術也是了得,卻不知是江湖上的哪位朋友。”
俞秋山從方纔起眼睛就冇分開過風安閒,現在被他問了,反垂了眼。風安閒見他不答,麵色愈發陰沉,顫聲又道:“樓兒的事情,你一早就曉得?肖重吟害了樓兒,你也曉得?你既然曉得,為何不奉告我?樓兒他……”
盈袖一生機,嘴就特彆毒。她手裡也不消停,專挑淤塞的穴道可勁地按揉。“現在曉得痛了,穀主的話你都聽哪兒去了?老的貪玩,小的也不費心!再有下回也不必這麼刻苦頭了,我直接給你下個蝕心蠱就完了。”她越想越來氣,本身接了信日夜兼程地趕來,見到千尋的時候真當她活不過來了。“另有阿誰姓李的,竟然也能叫得動阿雪,我都還冇教唆過阿雪,你倒好,乾脆把龍髓玉也給他了!”
盈袖被她帶得向前一撲,穩了穩身形扯開了她的手臂,拉過兩個軟墊擱在她身後,回身端出個藥碗塞到她鼻子底下,還是是柳眉倒豎的模樣,倔強地給她灌藥,翻了白眼冇好氣地說道:“我如果晚兩天來,也不必辛苦服侍你了,直領受屍就得了。”
“風滿樓”怨毒地看著他,頭也不轉地向風安閒道:“風老頭,當年滿樓出事,你不但冇幫他,還帶了人一起追殺,足可見你這個父親當得不如何樣。這姓俞的是你們天門派的內鬼,你被矇在鼓裏這麼多年,卻一點也冇發覺,足可見你這個掌門當得也不如何樣。現在人是我拿下的,你有甚麼臉麵來向我要人?”
他走了幾步來到光芒中,一手貼著千尋的後心,真氣緩緩注入,眼睛掃過俞秋山時突然變冷。剛纔千尋被葉歌樂擊飛,他敏捷將她撈到了懷中,踢了塊石頭到洞壁上。俞秋山的重視力全在“風滿樓”身上,因顧忌風滿樓的武功,不敢冒然脫手,一向在尋覓合適的機會,籌算一擊斃命。而李隨豫也在洞中,倒是未曾被他留意。
李隨豫聽到千尋的呼聲,搶步上前要看,盈袖卻擋住了她,笑道:“冇事,她舒暢著呢,我這不平侍著她按摩麼。”
火光在洞中的一角,那邊的洞壁竟開著一個兩人寬的洞口。蕭寧淵舉著火把站在洞口,脫手扶了一把正從洞中出來的風安閒。風安閒身上也有些狼狽,外袍上沾了青苔和泥水,他卻渾然不覺,一起快步走到了俞秋山麵前,白眉下的眼儘是怠倦。他握了握拳,終究還是問了出來,“是你殺了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