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爺啐道:“呸,梁州城又如何了?二爺我還怕他高裕侯府麼?少跟我囉嗦,烏塗山就是你老子坑我,識相的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然等我大哥返來了,就不是退錢這麼簡樸了。還是說你小子皮癢,非得讓二爺我脫手,再綁你一回?”
那女子卻揮了揮手,道:“彆同我整這些虛禮,傳聞你是這辛通當鋪的少店主,我有件事要請你幫手。”
孫二爺一揮手上的狼牙棒,道:“就欺負你瞭如何著?他辛十三來了我也還是這麼說。本日要麼將三萬兩給我,要麼你也彆做買賣了,二爺我就杵在這兒了,內裡的人也彆想出來。”
伴計推了推身前的一摞冊子,道:“這位女人,各地辛通當鋪的記錄都在這裡了,最新的庫存冊也是兩天前纔到的梁州城。小的都給您查遍了,沛林縣的分號確切未曾收到過女人說的玉佩。”
千尋怒道:“那當票的事情如何說?你總不能奉告我,這當票有假吧?”
“孫二爺恐怕是朱紫多忘事,這地契還是你部下的人從我這裡搶去的,代價給折成了本來的三成。若不是你那日各式摧辱,將我淋了水綁在樹上吹了一夜的風,我也不會收下那三萬兩銀子。按理說銀貨兩訖,我辛彥隻當是被狗咬了。如何這會兒你又要來強退,還擺瞭如許的陣仗?你可彆忘了這裡是梁州城!”少店主辛彥氣得麵色發青,孫辛兩家不對於,已經是好多年的事了,今早他爹辛十三出門時便叮嚀過他,要避著些孫昊的人,冇想到他一起謹慎,卻還是讓這個孫二爺給堵個正著。
罷了罷了,這墨客還不如我一個瞎子。千尋也跟著感喟,拉了他的胳膊道:“小辛老闆,你跟著我走,我帶你出去。”
辛彥被世人看得心煩,可麵對著地痞惡棍倒是無計可施,這越是焦急,他便咳得更加短長,一咳起來,就想到那日吹了一夜冷風差點凍死的景象,表情愈發煩悶,這才眨眼的工夫,他就咳出了帶血的痰來,嚇得他兩眼發黑,竟直直地向後倒去。
“你……的確欺人太過!”
一眾伴計一邊嚷嚷一邊向外衝去,誰也冇瞧見那老頭是不是真被打死了,可這一喊倒讓孫二爺的人亂了陣腳,竟真讓一個伴計跑了出去。
“咳咳,不必了。前幾日偶感風寒,要不是我爹去了高裕侯府上,他便親身過來了。掌櫃的美意我心領了,我還想歸去矇頭睡個大覺呢。”那被稱為少店主的人輕咳幾聲,說話時中氣不敷,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卻並不是千尋覺得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