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清冷,夜幕之下起了薄霧。
姚羲和雖心中不悅,麵上卻並不閃現,隻不溫不火地答道:“算不得叨擾,理應一敬地主之誼。”她轉頭喊了聲管家,低聲叮嚀了幾句,便讓管家去給趙清商帶路。接著,她向李隨豫冷冷道:“用過晚膳便到祠堂來見我。”
“夫人不必多禮,本日叨擾本就是我冒昧。”趙清商雖口上這麼說,卻立在那邊一動不動,麵上帶著淡淡的疏離。他背對了那兩個婢女,隻用目光滑過姚羲和的眼睛,便讓她止了行動。
趙清商隻淡淡答道:“半條殘命,苟延殘喘罷了。”
趙清商聽了這話,麵上也有一瞬的竄改,他看了李隨豫很久,這才低聲說道:“隨豫,你我都是一身費事的人,早被捲到了旋渦中去。你瞧著吧,梁州城也不承平,到時候你就是想送她走,恐怕也來不及了。”
姚羲和聽罷,這才細心打量了一眼千尋,但離得遠了,一時也瞧不清端倪。她將目光上移,看著李隨豫,見他隻是垂目抱著千尋等在一旁,心中模糊起了肝火。北寒之地來的人,他也敢去交友!
趙清商聽了,倒是一笑,隻他眼中並無笑意,更像是想著甚麼叫人入迷的事,口中喃喃道:“好一個食人俸祿,忠君之事。”說著,他又轉過甚,他將頭轉向李隨豫,看著他懷中的千尋,緩緩道:“既如此,倒要請夫人幫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