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商痛得直冒盜汗，卻咬牙嘲笑，看著那人。劍尖落下的刹時，他俄然頭一歪，廣大的袖袍俄然飛起，一枚袖箭疾射而出。

漫天的鵝毛大雪，淒厲的勁風，剔透的冰雪反射著刺眼的月光，冰冷的湖水從腳邊伸展開來，水麵緩緩上升，淹冇了她的口鼻。她極力想要呼喊，可四周冷得像是聲音也被凍住了。刺眼的光斑交來回回地閃過她的眼睛，接著她彷彿看到了一人執劍立於冰麵之上。

趙清商看著雪地上翻飛的石子和雪沫，心中苦笑。他運氣一貫不太好，明顯袖箭刺穿了那人的心窩，那人都冇有當場斃命。他已做了他所能做的統統，現下已再無還手之力。隻是孤負了這多年的冬眠，現在倒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他倦怠地閉上眼，隻等著最後那一擊。

“蘇女人……”趙清商挪動著身軀向她爬去，可冇動幾下就牽動了傷口，一下撲倒在地。他極力昂首看著眼神有些渙散的千尋，嗓音沙啞地喊道：“蘇女人……快起來……蘇女人……你快逃吧……”

趙清商再有力量閃避，被重重踢中了腹部，整小我向後滑出一段，恰好撞在了千尋身上。他痙攣著蜷曲身材，卻也是咬著牙不吭聲，隻是大口喘著粗氣。

千尋隻覺麵前一花，敵方的劍招化為虛影，底子冇法看清。她隻能靠著耳力辯聽殺招襲來的方位，本能地抵擋。可那人的劍招狠厲，每一擊都帶著竄改，生生敲打在龍淵劍的劍背上，震得千尋虎口火辣。

趙清商抬了要拉千尋說話，可才張了嘴又止不住咳起來。

“慢點慢點，你要說甚麼？”千尋邊勸邊給他順氣，可不等趙清商出聲，隻聽“哧溜”一聲巨響，一枚信號彈在空中炸開，猩紅的火光轉眼即逝。千尋倉猝轉頭去看那倒在數丈外的黑影，公然那人已經醒來，手中還握著半截引線。

黑影到了千尋跟前俄然身影一晃，劍光翻飛間向千尋刺出了十餘劍，招招取人關鍵。千尋自認不通劍法，隻能仗著龍淵劍鋒利非常，以劍刃抵擋殺招，倒也讓她擋了下來。

黑影拔出了紮在肩窩的匕首，向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重新提劍，兩眼充血。他運氣於劍，在雪上一劃，立即便有一道帶著刺耳銳響的風刃直劈趙清商而去。

身下是冰冷的薄雪，雪水再次滲入了她身上的衣衫，凍得她嘴唇發紫。不遠處緩緩向他走來的黑影垂垂化作了兩個，接著是三個，四個，朦昏黃朧的。她腦中嗡嗡作響，頭痛欲裂，四肢冷得垂垂冇了知覺。她想要爬起家，可一點力量也用不上來，彷彿那裡都疼，又彷彿冷得冇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