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昨日我家來了個乞食人，我給了他些許飯菜，我見他瞎了一隻眼，便隨口問了一句，他奉告我，十年前，他歇在武湖上遊的紅葉林，見穿官服的人冒雨在堤岸邊待了一會兒，不久，武湖上遊的堤壩冒了白煙開了花，他的一隻眼睛被飛出的碎石片劃傷，再也看不見了。”

“當年，是出了甚麼事？”

喬仵作又是一愣，好半晌，點頭道：“似是聽過。”

“我不記得了，四五歲吧。喬仵作呢？”

“我的八字，在神女教中，最合適獻祭。”

如果天災，她敢罵彼蒼無情，如果報酬，她便要手刃此人，還六合公道！

他遞來的茶，也沾著他身上的草藥味道，沈情心中一動，問道：“喬仵作，你病好了嗎？”

後房東邊靠院牆的一間小院，就是她今後的下榻之處，領她來的是這裡的管事娘胡花，來的路上，沈情聽到大師都稱呼胡花胡大娘，便也跟著改了口，叫她胡大娘。

觀喬仵作的樣貌，指來結婚的丫環必然也是個美人，也怪不得喬仵作舉手投足彬彬有禮賞心好看，畢竟生母是從宮裡出來的。

她俄然感覺，本身固然死爹死孃的，但比起喬仵作，她沈情因被昭懿太子所救，光環在身，日子過得非常不錯，崖州凡是曉得她的，從不敢碰她一根指頭，且還要供著，好聲好氣與她說話。

“……昭懿太子。”喬仵作漸漸反覆了一遍，俄然抬起眼，臉上帶了些笑，問沈情，“莫非被救的小女孩，就是沈大人？”

乾脆完，胡大娘問：“司直大人另有甚麼叮嚀？可還缺甚麼？”

做完這些，又累又餓，還將來得及吃些東西，又被拖去看了本身在大理寺的房間。

“冇證據，我是不會信的。”

“！！”沈情駭然，“喬仵作該不會是……”

沈情抬了抬下巴，看著他的右手：“你右手有兩根手指不矯捷，二指和中指，因此拿杯送水，都隻用其他幾根支撐。你有說過，你怕下雨，下雨時病會減輕，是說，下雨時……你手上的這些傷會疼吧？如何傷的？”

“那是……”喬仵作的神情很蒼茫，輕蹙著眉頭，聲音也縹緲了起來，“白玉……”

沈情受不了他用這張臉，這類潔淨又蒼茫的神采望著她這個處所，倉猝低頭，見是脖子裡掛著的那塊玉牌露了個邊。

喬仵作：“你調戲我？”

“沈大人，曉得神女獻祭三陰一陽嗎？”

“這是代價。”喬仵作淡淡道，“我幼年莽撞，出了點事，為了救我，樓家死了兩名院護，我爹為了讓我記著此次經驗，折了我兩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