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殷噙笑，眯起眼睛：“但他卻細心擦了金飾匣上的血跡。”

劉桐正色道：“下官觀古今數以萬計案宗，妻死搶先疑其夫。”

喬仵作垂眼：“……冇，吃麪去了，她家的麵好吃。”

“金飾匣。”沈情背動手，在公案前轉了一圈，停下來回想道，“金飾匣作為死者家中留下的凶器之一，我定要細心查抄。這一查抄，就發明瞭不對之處。金飾匣外沾上的血跡不見了，李甲主動說，是他擦了這個金飾匣，來由是，這內裡的金飾，都是死者生前所戴，他想讓這金飾匣與死者一同下葬，是以才細心擦潔淨了。我翻開金飾匣看了，內裡確切都是女人的金飾。”

“此案呢？”

“另有銀票。”蘇殷接上這句話後，眉頭一挑，心中已有猜想，口中卻還要逗沈情：“沈大人，這有何不對？”

“沈知恩。”程啟道，“本日複審可還順利？跟哪位寺正去的？”

“固然提及來駭人聽聞令人難以置信，但我還是以為，李甲有殺妻懷疑。”

劉桐一張胖臉儘是驚嚇：“……第一天來，程啟就讓你複審命案了？混鬨啊！長姐……侍郎大人，這你給評評理……”

“我問你，妻死先疑誰？”

“我疑了啊！”劉桐也不跟她一問一答了，急道，“妻死夫不在場啊，我特地請了薛府的人來，還錄了供詞，事發當晚，這個李甲一向在薛府當差巡查，證人有三個，都有供詞的。李甲他不在場啊！以是這不是夫殺妻，而是叔殺嫂啊！多一目瞭然……”

劉桐是之前查審此案的刑部官員，說來，大理寺也是個輕易獲咎人的處所。每年刑部呈上的命案，都需大理寺複審，而複審一旦呈現疑案，就劃一於打了刑部初審官員的臉，重則還要罰俸罷官。

“發明這些衝突之處後，再看李甲的行動，我便以為他更加可疑。”沈情豎起手指，說道，“他擦掉了匣子上的血跡。他把死者從地上再抱到床上去，這些，都應當有目標，像是為了袒護甚麼。因而我簡樸推斷了一下，擦匣子，是因為匣子上沾了指頭印，而這個指頭印不是死者留下的，是行凶之人留下的，把老婆抱回床上……應當也是為了袒護甚麼，或許是為了袒護他的弊端。”

他抬起眼皮看了站在門邊一言不發的喬仵作，說道：“又跑，你還想享福？前次是看在你喬家為樓家三代儘忠的份上，又想著老喬隻要你一個孩子，那麼大年紀哭哭啼啼實在不幸，我才說動京兆府把你給撈出來，現在老喬入土了，你若再被人擄走，我看連來求我救你的人都冇有。跑出去做甚麼了？沾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