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裡頭蓋子頂的木質,那匣子的芯兒是桃木的,外頭漆了一層皮,就是因為這層皮,那血跡才氣被擦掉吧。”
蘇殷噙笑,眯起眼睛:“但他卻細心擦了金飾匣上的血跡。”
“殺妻……莫非不?”
“哦?他又做了甚麼?”
“我在崖州讀書時,師孃病逝,見過師父從金飾匣裡取出師孃最喜好的金飾給她戴上,以後抓起師孃金飾匣裡的飾品,抱在懷裡痛哭……若真是伉儷情深,按理說應與我師父普通,一樣樣拿在手中,一樣樣說那些都是她甚麼時候戴過的,抱著金飾記念,而不是隔著匣子記念。你想,哪有抱著一整箱子飾品,脫手把內裡擦得乾清乾淨,清楚回想就在裡頭,卻不翻開看一眼的丈夫?要曉得匣子隻是匣子,裡頭裝的東西,纔是有關老婆和愛人的回想。睹物思人,總要把物拿在麵前纔是……我歸恰是冇見過隻把匣子外頭擦的一乾二淨,卻不翻開看一眼內裡,看一眼那些老婆生前所戴金飾的男人。能想起把老婆的金飾匣擦一擦灰,擦擦血的丈夫,應當是心細的丈夫,但心細的丈夫,就真的不會隻給一個盒子擦血,盒子不首要,首要的是裡頭的東西。可李甲的所作所為卻像是在奉告我,這匣子裡頭裝的是甚麼不首要,且他底子冇想過要翻開看,首要的是這個匣子必然要擦潔淨。這解釋不通,他話語中透露的,明顯是對老婆非常情深。”
他抬起眼皮看了站在門邊一言不發的喬仵作,說道:“又跑,你還想享福?前次是看在你喬家為樓家三代儘忠的份上,又想著老喬隻要你一個孩子,那麼大年紀哭哭啼啼實在不幸,我才說動京兆府把你給撈出來,現在老喬入土了,你若再被人擄走,我看連來求我救你的人都冇有。跑出去做甚麼了?沾酒了嗎?”
“不成能!”沈情道,“如果叔殺嫂,此案底子說不通,且我已證明李複不是凶手。”
“我問過村長,受神女教影響,農家做喪,都要花一大筆財帛請神女來作法超度死者,為給老婆辦喪事,李甲必定也需求籌辦錢兩,因而李甲去他店主,也就是城西賣湯麪的薛家,支取了一些銀兩……以上我說的這些表白了兩點可疑之處,一是李甲並不知老婆將家中財帛存放在那裡,二是,李甲未曾翻開過金飾匣,一次都冇有。”
沈情已失了神。
“……啥?”沈情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