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吸了口氣，安靜下來，搖了點頭，對柳心悅笑道：“我若不是昭懿太子救登陸的，現在能夠跟你一樣。”

“為何？”

“月半彎，金銀船。”小喬沙啞的聲音俄然從背後傳來，沈情駭怪回身，小喬的白大氅在夜風中鼓勵，額前的發飄蕩在風中，他微微眯起眼睛，那雙嬌媚的杏眼現在弧度恰好，眼角微微挑起，燈火映在他眸中，斑斕又誘人。

“聖娘娘節將近到了。”小喬說，“平宣侯這時必然在燕川，這是聖娘娘節之前最後一晚了。”

“聖娘娘節，因聖太後之故，宮中也會大辦燃燒盛典，所需財帛更是如流水。因此這些金銀船會在聖娘娘節之前最後搜刮一些財帛，送至燕川的鵲樓，平宣侯就在那邊盤點本年的收成，以後再以賀禮的名義，將這些財物運送至聖恭侯府和昭陽宮。”

沈情問道：“如何說？”

沈情迭聲說不消，柳心悅卻付了錢，提上那隻雞，問沈情：“大人是要養著，還是明天燉了吃？是隻公雞。”

為了知己，怎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臨昭的夜，很美。

現在，這些賭坊，應當歸京兆府查封。

沈情美滋滋道：“多謝嘉獎。”

“……等回京。”沈情輕聲道，“回京後，我必然會幫你找到夫君，查明此案本相！”

“真要飄來，有案查辦也算我的運氣。”沈情道，“不然每日都是查雞毛蒜皮的小案子，我都要悶死在臨昭了。”

“自會有體例。”沈情答覆。

沈情悄悄想到，還要漸漸尋覓體例，必然會有體例……畢竟天行正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她必然要揣摩出好體例。

“誒？那你我二人應當是同歲！”

“……能夠是方吧。”柳心悅搖了點頭，“實在是不孝，父母姓都記不起了。沈大人，固然偶然痛恨老天，可與彆人比，心悅已經很滿足了。”

沈情嘴上雖如此跟小喬逞強，可內心卻憂愁不已。

“啊呀，我覺得甚麼難事。”柳心悅道，“沈大人不會，我倒是會的。”

他固執燈走上前，沈情愣了半晌，表情立即明朗了起來：“你方纔說的月半彎金銀船是甚麼？”

小喬抬起手，細白的手指指向水中心被夜霧輕煙昏黃的畫舫：“賭坊。”

沈情嘴角一沉，道：“還記得小林村的李複嗎？村人說，他就是在這些船上賭光的家財。聽聞這些水中活動賭坊已經禍害朔州多年了，為何朝廷不管？”

“沈大人，那這些金銀船，你如何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