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可有碰到誰?”
沈情眼底下有兩道烏青,看起來蕉萃,但語氣卻還精力,說道:“昨晚忙了一晚,船埠作坊紅土坡……跑了大半個都城,終究詐的他認罪了。勞煩大人讓我先睡一覺,其他證據與證人供詞,中午過後我補給你。”
沈情道:“你跟薛芳,是何乾係?”
沈情回身,鎮紙敲在桌上,收回清脆一聲響。
李甲五雷轟頂,身子晃了一晃,退後半步,站定。
她個頭冇有李甲高,現在,仰著頭看向李甲,目光澄淨果斷。
沈情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上前。
李甲看著沈情,目光幾變,神采也冇法保持安靜。
“不……你、你如何曉得?!”他瞪大了眼睛,充滿血絲的眼高高凸起,聲音沙啞道,“不成能……你是如何曉得的!!”
沈情說:“你隻是此中之一。”
沈情嘴角勾起。
身邊的衛兵從震驚中回過神,敏捷上前,將李甲按住。
聽到李甲的聲音,沈情快速展開眼睛,直直看疇昔,半晌,沉了眉頭,手指搓高低巴,目光冰冷。
“……”沈情伸了個懶腰,看了眼趙寺正,說道,“趙寺正昨晚,跟夫人吵架了吧。”
“李複來了以後,被你砸昏,你把金飾匣放在地上,點了燈,脫去染血外衫和鞋,給李複換上,本身披上他的衣衫,換好鞋,把刀塞進他手中,吹滅了燈,從西屋視窗翻牆而走,沿來時路,到昭川船埠,將外套脫去,包上石頭,沉入水中。你洗了手,趁夜回到薛家,踩著外牆磚縫,從西側翻入薛家,待到天氣微亮,你看到衣袖上沾了血,便脫去衣裳檢察了一番,穿過中院,到井邊打了水,洗臉洗手。這以後,你披上衣服,挽起沾血的衣袖,回到前院偏房歇息。”
沈情並不籌算放過他:“你亥時出了西配房,往哪去了?”
“草民不知大人何意,草民說了,草民那晚一向都在薛府巡院,從未出過薛府,於護院可為草民作證。”
沈情轉過身,笑吟吟看著他:“從後院到前院,這麼點路,我問你有冇有遇見誰,至於你想這麼久?”
趙寺正:“詐……詐的?!這也行?!可你描述李甲作案過程就像你見過一樣……”
李甲頓住,臉上有等候也有忐忑。
“我兩次給你機遇,讓你認罪伏法,不料你卻矢口否定,滿口謊話,推委罪過。”沈情走至主位,一掌拍在桌上,厲聲道,“彼蒼在上,報應不偏!你既不說,那本官就說給你聽!評事,主薄,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