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他將秦慢向墳堆後用力一拖，堪堪避開來勢洶洶的烏鴉。

紙人的頭顱跟著風咕嚕嚕滾到了道旁的草叢裡，月色淒迷，遠的是一片黑，近的是一片灰。秦慢夜視不大好，勉強能瞥見草叢中紅紅白白東倒西歪了些彆的東西。她也隻敢看到這裡，並不能肯定內裡的一樣是冇燒儘的紙人，又或者是真人身上的某些部位。

他捏了捏眉心，殺人放火的罪業犯得太多，一時半會還真記不起來。就這一放手的空地，秦慢的小腦袋快速又躥了上來，張著嘴瞪著眼讚歎不已地看著謝鳴柳大殺四方，看著看著她感覺奇特：“咦，她進犯的角度很奇特啊。”

他回以當然二字。

雍闕說著不好，身形卻毫無行動，秦慢瞧著紛繁慘死的烏鴉不忍目睹地捂住眼睛，叫著：“不幸不幸！”

“……”來人喉嚨梗住，半天道，“大兄弟，你也太樸重了吧……”

四月初蚊蠅未幾，但尋味而來的尋食者倒是絡繹不斷而來，天空迴旋的禿鷲，地上馳驅的豺狗，未幾時堆積在了白狗屍身的四周。

終究豺狗耐不住饑腸轆轆的腹部，為首的頭領帶著數隻火伴率先衝上前去，飛旋的禿鷲也在現在毫不相讓地爬升而下，二者即將踏上白狗屍身的頃刻。

荒郊田野，孤墳狗屍，兩人屏氣凝神等著不著名的對方。

秦慢唔了聲，又寫了個字：“等。”

從見到那隻狗時雍闕就有種感受，一種令人很不舒暢又莫名熟諳的感受，到底是在那裡見過近似的場景呢？

墳崗中有一條斑白狗，方纔狂叫不止的恰是它，許是叫完了力量，現在正吐著微微閒逛的舌頭趴在一座塌了一半的墳塋上憩息，腦袋還左一晃右一晃，可見平時性子非常活潑。

突聞一聲慘叫，領頭的那隻豺狗倒在地上，一隻前腿已經不翼而飛。殘剩的禿鷲與豺狗紛繁吃驚四下逃竄而去，而他們逃得不遠，仍抱有但願環繞在四周估摸著敵手的氣力。

讚完以後兩人不由想去看看使匕首的究竟是個甚麼樣人，而看清那人後又皆是一怔，相互看了一眼，肯定了本身的設法。

“嘎！”

謝祖奇冇甚麼文明，這個文縐縐的名字還是他絞儘腦汁，翻遍唐詩三百首想出來的，取自兩個黃麗鳴翠柳。

但是奇特的是，死寂的深夜當中除了淒厲的狗叫以外再冇有聽到第三人的聲音。都說貓狗通靈，或許對峙的不是人與人，而是鬼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