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他們身邊雨點似的落下長箭,將剛想拉著秦慢疾走的霍安當即震懾在原地,不敢轉動分毫。
雍闕眉宇間壓著深深的愁,稍作躊躇,才道:“不瞞殿下,這個……微臣家中女眷也著了山匪的道,落入他們手中。”
同時,人群中冒出個穿戴略斯文的瘦高個:“八爺,稍等。”,老鼠普通的三角眼在秦慢身上瞄了幾瞄,湊在匪首耳邊竊保私語。
秦慢四下環顧了一圈,眨眨眼,往左走了數步,摸了摸矗立數丈的老鬆樹;往右又走了數步,哈腰看了看深陷泥中半人高的巨石。她在石上敲了一敲,疼得她嘶了口氣,揉揉發紅的手指。
聽罷惠王閃動吞吐地說完後,雍闕方明白過來,為何弱不由風的惠王會親身帶著人馬氣勢洶洶上了山。畢竟妻室被擄,於任何一個男人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來者陣容浩大,幾頭寬額黑背的獵犬開道在前,緊跟厥後的各個駿馬長弓,一麵繡著惠字的蟠龍旗號隨風低垂,煞是奪目。
逯存領了一波的人出來搜尋冇多久,便一無所獲折返了返來:“督主,這林子怕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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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鬼影幢幢,分不清是灌木樹叢還是山中走獸,刺目標陽光落了出來轉眼就被稠密的暗影淹冇,好像一張巨網,悄悄地等沉迷途的人或獸突入。
他這一招先發製人,將罪惡攬下,令馬車中人一時不知該如何介麵。但來者內心也清楚,失禮如何,不失禮如何,這天底下能治他雍闕罪的人,隻要皇城正中的那位主子。退一步說,就算是那位賢人,在某些事上怕也要看他神采行事。
雍闕停下腳步,饒有興味地看向來人:“看來,這齣戲還不止咱家一個看官了。”
在惠州能以蟠龍為旗、惠字為號的,獨此地藩王海惠王一家了,而騎士簇擁當中一架華蓋如雲的斑斕馬車剛好落實了來者的身份。
被點到名的秦慢懵懵懂懂昂首,對上匪賊目光嚇得一顫抖,一溜煙地躲到霍安身後。
如此想清楚了,車中人也不予甚麼計算了,何況他此行也不是為了在這個東風對勁的東廠廠公前擺他藩王的譜。簾子被打起,一張瘦得彷彿隻剩下骨頭的年青臉龐從暗影裡走出,有氣有力道:“本王與雍廠臣相遇實屬俄然,廠臣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雍闕望著幽幽密林,笑了一笑:“人家將戲台搭在了咱家門口,倘若不出來瞧一瞧,難道太不賞光?”
“這個……”被稱作八爺的大漢稍一躊躇,看看秦慢,收回鞭子,“好吧,今兒算你們交運,師爺替你們討情。弟兄們把他們給老子帶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