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會來到這裡？

麵子工夫害死人。

無他，一個宮女並不算甚麼，但不管如何說，能進宮成為宮女，也就是表示著夏澤後院裡的地，明天這塊地竟然被旁人不但耕了還一把火燒了個潔淨……

“陛下息怒，”方黎的聲音和緩綿長，帶著難以發覺的引誘，“師父苦心為大夏江山多年，怎會做半點對大夏倒黴之事？請陛下聽鄙人細細說來。”

都說伴君如伴虎，到了夏澤他們的位置，一顆心都恨不得生出七七四十九竅來，如果能把民氣十足挖出來，他們絕對會給入仕的前提加一條。

但凡是君主，冇有不喜好聽無益江山這句話，也就不奇特夏澤緊接著詰問，“但是甚麼？我直采取了她進宮就是。”

“隻是鄙人……甘之若飴。”

嘖嘖……瞧這小模樣，一轉眼就把自家知情不報的任務撇了個一乾二淨，不愧是大夏頂級神棍的對勁弟子。

眼看夏澤有挽留之意，方神棍裝模作樣昂首看了看天，掐指可惜道，“天機不成泄漏，本日為陛下這一句話，鄙人起碼減壽十年。”

實在這對於夏澤而言已經是一個順水推舟的事，之前華嫵對他的防備他並非看不出來，眼下華庭在西廠的勒迫下跟著他進了京，華家兄妹都在他手裡，或許之前考慮的把華嫵賞賜給柳寧也是個可行的好體例。

“服侍的宮人？”宋瑤咬了咬下唇，眼裡俄然閃過一抹冷意，“寺人還是宮女？”

眼下久旱逢甘霖……指甲死死墮入掌心，宋瑤忍了又忍。

孫嬤嬤頓時變色，“娘娘，你看……”

言外之意中最關頭的一點就是，你幽微的親傳弟子跑來和華家扯上聯絡，是何用心？如果再能擴大一點的話，當年定西華宜的事，是不是和你幽微，也脫不了乾係？

那宮人支支吾吾，被她一指甲掐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立時哭叫起來，“陛下來不了了，正臨幸宮女呢！”

方黎站在不遠的暗影處，唇角微微浮起一抹嘲笑，不動聲色的彈了彈指尖，抖掉最後一點藥粉的陳跡。

“妨主？”夏澤俄然嘲笑一聲，“又妨主又益主，你究竟想說甚麼，少在這和朕耍心眼！”

夏澤又要安撫哭哭啼啼的宋瑤，又要在侍衛和臣子麵前表示出應有的風采，看似八麵威風，實則老鼠鑽進了風箱，兩端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