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動叫杜若更是驚奇了，她怔了怔道：“你這是做甚麼？快些起來發言罷。”

杜若瞅他一眼：“那但是你舅母。”

賀玄倒是一下子抬起了頭，麵上有些怔忪。

可這設法不能讓杜若曉得，他如何能驚駭呢？

杜若皺眉道：“人誰無過，更何況舅母是愛女心切，此番有此悔過，我自是不管帳較的，你快些歸去勸舅母歸家罷。”

真是辯不過他，說到天家無情，他便是一個例子，也不怪賈氏不敢同他說，杜若手撐著下頜，幽幽道：“那今後我也不能同你扯謊了。”

元逢這便去了。

賀玄點點頭：“十有*，可這十之一二，我們凡人誰能曉得呢？”他悄悄撫摩她的頭髮，“若若，你要曉得，隻要將周國打下來，我們纔有真正的安寧。”

提及這話題，賀玄怔了怔，半響道：“是，過幾日我便要派兵去瀾天關……”他伸手攬住她，“若若，此番不止長興侯會，另有你哥哥。”

林慧承諾一聲站起來。

真輕易滿足，杜若倒是撫著肚子笑，她跟孩子是最密切的，孩子有甚麼動靜，那一絲一息都牽動著她。

要說難為的也是林慧，她又不是葛家的人，可葛家的事情彷彿老是少不了她。

可現在弄得她彷彿多可駭一樣，彷彿她一不樂意就要取人道命似的。

將將端起玉盤，卻見一個小宮女急倉促的跑來，在殿門口行一禮，喘著氣道：“娘娘，林女人求見，就在宮門外等著呢，因未曾提早申請，奴婢也不知該如何，娘娘您瞧……”

杜若眼睛驀地睜大：“是不是動了？”肚子裡有東西在敲擊，比起之前光是像冒泡的感受，更是較著，是小孩兒在敲呢，她叫道，“玄哥哥，孩子在動了。”

玉竹拿了白瓷碗碟來盛。

杜若心頭還是有些黯然，上回馬將軍去襄陽她就曉得，賀玄已經是替她著想冇有調派父親前去了，可哥哥風華正茂，野心勃勃，倒是主動請命，她莫非真的能夠因為擔憂就要讓賀玄收回成命嗎？他說得對，就算這一次不去，哥哥今後也要去的。

“摸到一次就夠了。”

“說怕娘娘胡思亂想的，老夫人叫奴婢帶了六七樣的吃食過來，說這下娘娘定不會思疑的。”鶴蘭有些打趣的意義，上回真是把她嚇得夠嗆，老夫人厥後得知此事，這回也是再三說的，叫杜若彆惦記她了，一把老骨頭還能差到那裡去。

林慧謹慎翼翼道：“娘娘真的諒解舅母了嗎？”

杜若見狀，讓她取一些到文德殿去，賀玄比來也不知有甚麼籌算，老是召見武將閒談，前陣子乃至還親身去演武場練兵，弄得渾身大汗的返來，問起他又不說。不過她猜想許是又要派兵去兵戈了，傳聞馬毓辰已經領兵將新慎重新奪了返來，恰是要去攻打鶴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