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夜班公交的報站聲，機器女音在沉寂的街道上迴盪。周穎伸手拂去袖口沾著的木屑，這個簡樸的行動讓她腕骨在月光下劃出一道美好的弧線。她的球鞋邊沿還沾著下午看園地時的泥漬，現在在月光下變成了銀色的斑紋。

日光燈管的電流聲裡，俄然混進"叮"的一聲——周穎的手機螢幕亮了。她劃開動靜，瞳孔俄然收縮成兩個鋒利的斑點。

齊甄的指尖懸在"賣家備註"上顫抖：【因樂隊閉幕讓渡】。這行小字像根刺，俄然紮進我們沸騰的胡想裡。

我重視到她耳後有一縷碎髮被汗水黏在頸間，跟著夜風微微閒逛。她的手指無認識地摩挲著窗台上的木紋，指節在月光下泛著瓷器般的光芒。樓下傳來出租車遠去的引擎聲，尾燈的紅光在她眸中一閃而過，轉眼即逝。

聽到她說的這些話，我不由感到一陣無語。她的嘴巴還是像之前一樣暴虐，特彆是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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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去驗貨。"周穎抓起外套時帶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體在圖紙上漫開，剛好淹冇了被砍掉的直播區。我們跟著她衝進夜色裡，陳舊的麪包車在坑窪路麵上顛簸，像艘駛向風暴中間的劃子。

賣家是個穿退色皮衣的男人，脖頸處的音符紋身已經暈成藍紫色。他推開堆棧捲簾門的行動像在揭開結痂的傷疤——聲響上還貼著某音樂節的標簽，灰塵在射燈下像未散的掌聲飄浮。

"聲響設備有下落了。"她把手機轉向我們，螢幕上是條二手買賣資訊：【雅馬哈全套演出聲響，九成新，半價急售】。配圖裡，玄色聲響陣列像沉默的巨獸蹲在車庫角落。

天啊，這類逆天的事情，恐怕也隻要她才氣想得出來吧！我不由感慨道：“我靠，你不會就是動漫裡說的那種病嬌吧？你這也太讓人震驚了！你不會真的饞我的身子吧！”

我見狀因而轉而說道：“那你可得幫我攔著點啊，畢竟像我如許的人才，如果受傷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事情室還得靠我呢！”

“唉，如何說呢，還是之前那句話，我會等你，我說的話你也要記著，我真的會去做。”不明白她為甚麼會感喟，隻是感受她俄然間多了很多苦衷。

當一片雲飄過玉輪時，她的身影在窗前垂垂恍惚，隻剩下襯衫上第三顆鈕釦還反射著微光。我們之間漂泊著裝修留下的鬆木香，異化著她身上如有若無的薄荷糖氣味。這一刻的喧鬨如此完整，連呼吸都顯很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