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進入六月,風景全變了,罌粟花還在冇心冇肺地開著,細瘦的花枝越攀越高,孩子們鑽進花海裡,就隻能聽到天真浪漫的笑聲了。
“就像用鮮血灌溉出的,那色彩隻能用‘慘烈’二字來描述。”他在內心暗自嘀咕著。“神甫還說那樹會唱歌,會在冇有征象的深夜唱起記念猶大的出錯靈魂的哀歌,鬼纔信!”
如果有風吹過,那紅粉相間的火焰還會“呼啦”一下燒到天上去,燒到最慵懶、渙散的雲端的邊沿。
一陣暴風暴雨過後,樹下的水窪裡落滿了大朵的鮮花,像一盞盞已經燃燒的花燈,在漫無目標的漂泊著。
人間的姹紫嫣紅都被這深深的天井獨攬了,楚凡設想著如果現在那花叢間點著一個個小燈,把繁花的姿色全都縱情又猖獗地暉映了出來,那風景該有多美!
楚凡看到這驚人的一幕,立即瞪大了雙眼,一恍神的工夫兒,他還覺得那片被濃雲環繞著的微型的晴空裡藏著一盞披髮著青白光芒的小燈。
但驚奇了一陣後,他頓時又明白了過來,“啊哈,本來玉輪躲在那邊呢!”
花架下的水池裡的水麵,倒映著紫藤在夜風裡的漫舞,暗香彷彿是從水底出現的,又浮動到了夜空中。
玉輪還不見蹤跡,記得昨晚楚凡透過寢室的五彩斑斕的窗子看到的是一彎下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