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家山上“皆植桃花,都人春時遊者無數,為城南之勝境也。”
“柳兄言重了,鄙人自小家道貧寒,對這杭州的各大園林又比較熟諳,以是便做了這閒人賺取點餬口費。固然本日已高中,還是不敢忘過往貧苦的日子,以是,閒暇時候還是會去充當領導。”
有一首南宋著名才子題壁詩寫道:‘白塔橋邊賣地經,長亭短驛甚清楚。如何隻說臨安路,不較中原有幾程。’
柳一白想起早前讀過的一本紀行,上麵這記錄這包山實為杭州非去不成的一處風景。
“算了,我們不如去‘學紡池亭榭’吧,那邊風景也不錯,人也應當會少一點。”
看來石言玉在‘閒人’這一行也是下了頗多工夫的,能高中狀元的確不是普通人。
車伕大喜,連連稱諾。駕車七暈八繞,拐到幾幢小茅舍前,下車就扯著嗓子大喊,恐怕三人改了主張:‘狗蛋兒,狗蛋兒,有買賣啦。快出來,快點.....’
“本來是你這小石頭,嚇我一跳,聽你那發小說的那麼邪乎,我差點覺得是甚麼三頭六臂的怪物呢,咯咯.....”
宋人將輿圖叫作‘地經’,‘裡程圖’。杭州的白塔橋,就有向遊人兜售輿圖的商店:‘驛路有白塔橋,印賣朝京裡程圖。士大夫往臨安,必買以披覽。’
石言玉見車內是柳一白三人也不由一愣,後又欣然發笑:“本來是柳兄,這時候緣分當真是奇妙啊。未曾想本日上天又有如此安排。”
柳如煙的一顰一笑石言玉都看在眼裡,口中更是滾滾不斷,充分利用了一名‘閒人’的職責。
“平常出販子做事,稍似路遠倦行,逐坊巷橋市,自有假賃鞍馬者,不過百錢。”
這車伕在這杭州城,走南闖北的人見多了,這點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曉得柳一白是擔憂‘閒人’是真閒,解釋道:“爺,您的顧慮小的清楚。我跟您保舉的這位‘閒人’是我的鄰居發小,他跟其他的閒人不一樣。能文,知書。寫字,善音樂。閒時也充當旅客的領導,您絕對放心。有甚麼不對勁的這來回的車費我分文不收。”
清清銀鈴般的笑聲令現場略微嚴厲的氛圍頓時變的輕鬆起來。
待二人走到車前,柳一白三人不由傻了眼。
這杭州城內有一群以領導為業的市民,叫作‘閒人’。這些人百藝不通,專精陪侍涉富豪後輩郎君,遊宴執役。
柳一白星眸微皺,這杭州城內的閒人他也是傳聞過的。身無一技之長,專為逢迎一些大族後輩的特彆愛好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