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闊淡淡一笑,眉間被君騫在地牢中折磨過後的傷痕在這躍動的燭影下顯得有些奪目,他不介懷君二爺如許的無聊。不過這首曲子確切是他所作,但是那又如何?
“夠了!!”君騫打斷了曲音,神采發白,瞋目而視卻也無話可說。這女人竟然將他比做了那些隨便求偶的貓狗?如果隻他們兩小我也就罷了,但是端的讓一邊的歐陽雲闊看笑話這點讓他實在是不舒暢。
“既然二爺明天放棄了禮法,我也乾脆丟開你我之間的身份,二爺不是要聽豔曲嗎?我給二爺唱一支可否?毫不比歐陽先生的差!”
她曉得本日如果不想個彆例,君騫指不定要將歐陽雲闊消遣到甚麼時候,俄然站了起來衝歐陽雲闊笑道:“本日聽聞了歐陽先生寫的曲子當真是……心中感佩,先生高纔將世情堪透地如此之深,也是可貴。”
君騫身邊的保護們個個大氣也不敢出,像木頭樁子一樣立在中間,看著君騫瘋了般的將這富麗繁華砸的稀巴爛。暢椿閣的老闆躲在牆外蹙著眉頭,心疼的要死,這一屋子的裝潢少不得要花上萬兩銀子的。哎!真是不利!心頭卻對阿誰君夫人有點兒獵奇了,這世上能將二爺氣成這個模樣的人真的是很罕見。
雲霞的嗓子真的是好,如風送春水,細雨潤石般的嫋嫋繚繞,如有若無,若斷若續。
“自將楊柳品題人,笑拈花枝比較春。輸與海棠三四分,再偷勺,一半兒胭脂一半兒粉。”
“你將這言兒語兒休儘管嘮嘮叨叨的問,麵對著酒兒盞兒莫來醃醃躦躦的近,說甚麼歌兒酒兒整日價荒荒唐唐的混!”
“二爺!”一個黑衣勁裝的男人倉促走進了暢椿閣這間早已經被砸得稀裡嘩啦的隔間,腳下的步子一頓,踩著狼籍走到了君騫的身邊。
“芃兒你這是……”君騫看著她的臉,不知為何心頭有點兒慌亂,至從這個丫頭翻身以來,每一步幾近都不受他的節製。可謂到處驚險,到處冷傲,她總能給他不一樣的感受。
歐陽雲闊又一杯酒灌下了肚子,心頭微微歎了口氣,他固然流連於煙花柳巷。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就是一個單獨遊戲人間的倦客騷人罷了。隻是不曉得沈苾芃能不能瞭解他曾經那樣難堪的處境,想到此處還是不由自主看向了身邊的女子。
“二爺冇想到的另有很多,我今後漸漸向二爺揭示出來,”沈苾芃微微一笑,臉頰邊悄悄淺淺的兩個酒窩鑽進了君騫的眼眸中讓他有點兒沉淪,心頭又是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