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想了想,點頭說道:“也好,我帶著梅若,把血點兒留下來。”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都是身外之物,容悅並不如何在乎,隻叫容昭好生收著,她本身則叫了綠雲一起裁了紅紙寫福字春聯。
趙沐躺在枕上看著帳子頂上的蟲草刺繡,半晌方無法的笑了:“想那悅妃娘娘也真是不幸,被父皇催命似的進京來,此時卻也隻能留在冀州行宮裡過年了。”
“正月十五。”趙沐諷刺的笑了笑,“所謂的龍虎相沖,不過是他們想把悅妃留在冀州的一種說辭罷了,現在倒是把我也捎帶上了。”
“出京?這大冷的天,王爺又病著!可禁不起這般折騰。”宋嬤嬤皺眉道。
“當時萬歲爺尚未回京,那容家長女被破格封妃的動靜便傳入宮中,皇後孃娘氣得把最敬愛的琉璃炕屏都咋了。現現在也隻是把她留在冀州行宮過個年,也算是仁慈啦!王爺又何必為這些事情費心?”宋嬤嬤說著,又伸手摸了摸趙沐的額頭,低聲勸道:“王爺還是有些發熱,歇息一會兒吧,老奴就守在這裡。”
“誰?”容悅迷惑的問。
年關將至,從皇族公卿到布衣百姓乃至是大街上乞食的叫花子們都算在內裡,也都是多少歡樂多少愁。
……
趙沐輕聲嘲笑:“你看現現在這景象我留在都城就是個笑話!如果父皇再有個頭疼腦熱的,這龍虎相沖的說法就更‘靈驗’了!與其幽閉在這王府當中,還不如出去透透氣散散心,或許這病還能好的快些。”
皇上對於飛雲澗事件的措置是靖西候容朔和寺人陳存孝都罰奉半年,統統叛逃失落者一概極刑――當然,那些人都已經死於非命了,但死於非命和被朝廷判極刑是兩回事兒,死了也要判,這是朝廷的臉麵題目。
“誰說不是呢。”宋嬤嬤無法的感喟,“有了這麼個說法,連過年都不準王爺進宮了。彆的倒也罷了,我們娘娘如何受得了呢?這大過年的還不叫人母子團聚了!”
睿王趙沐靠在榻上重重的打了個噴嚏,把中間奉侍湯藥的奶孃送嬤嬤給嚇了一跳,忙問:“王爺,是不是身上冷?要不再加個火盆吧?”
“王爺好歹熬過這幾日,等過了正月十五就好了!”宋嬤嬤勸道。
“又吃藥?”趙沐的眉頭皺的更深,本來慘白而淡然的臉上顯出較著的不耐煩,“那些藥吃了也冇甚麼用,還不如讓我好好地睡一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