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淘書借書……”

“好了，”祐樘感喟一聲，“下不為例。朕到時一同下旨，升張嶙為正千戶，張嶽、張麒俱為副千戶，張倫、張純和張恪為百戶，錦衣衛帶俸。都是依著親疏長幼給的，嶽母對勁否？”

沈瓊蓮出言打斷道：“不必了，你們自去，不必管我。”

上元之夜，宮中張燈結綵，例行搭設鼇山、燃放奇花大爆，宮人們皆著嶄新的燈籠錦宮裝，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撫玩彩燈和炊火，好不熱烈。

“陛下身邊美人還少？宮裡頭向來不缺美人，陛下瞧上誰了？”

“陛下剛下午朝，要不先去安息半晌，過會兒就該傳膳了。”漪喬一邊悄悄衝祐樘使眼色，一邊笑道、

漪喬的手猛地攥緊。

“嶽母說的但是鶴齡秉承爵位之事？”

文淵閣不但是參政議政的地點，更是名副實在的皇家藏書樓。而她要來的，是正統六年大學士楊士奇在對文淵閣藏書停止辦理清理後，清算出來的冊本總目。

“喬兒過來。”

漪喬放在他背後的手指微微蜷起，窩在他胸口輕應了一聲。

漪喬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祐樘，卻隻見他朝她微微一笑，隨即轉向金氏道：“稍待半晌便要傳膳了，嶽母請隨朕和喬兒來。”

來人是尚儀局的柳典賓，殷勤地跟她道了幾句吉利話後，見她一向神情淡淡，有些難堪地問道：“沈姑姑……要不要去看熱烈？馬上要放奇花大爆了，殷司讚、穆司賓和方彤史她們要結伴去瞧瞧，差我來問問沈姑姑您要不要同去……”

漪喬嗔怒地瞪他一眼：“那也隻是在皇城裡轉了轉。何況，那都是三個月前的事了好不好？”

下一世太遠，我們這一世另有好長呢。

漪喬神采一沉。

弘治五年十仲春二十，聖旨下來，命已故壽寧侯張巒之子張鶴齡襲封壽寧侯，並升通政使司經曆。

張氏後族再次向世人明示了天家看重之甚。當然，這全都得益於張家出了個獨得帝寵的皇後。

“老是要提早訂好的，”他見她不說話，垂眸看向她，才發覺她眼圈泛紅。他行動滯了滯，隨即又是一笑，“喬兒這是想到下一世還能和我在一起，歡暢壞了？”

祐樘伏在她頸窩處道：“我方纔走得好好的，若非喬兒拽我，我又豈會站立不穩？喬兒這清楚就是在製造投懷送抱的契機，既然被我看出來了就不消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