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伏輸，”漪喬說著又有點底氣不敷，摸索地問道，“那……你到底要我乾甚麼？”

他現在對張家兩兄弟都是小懲大誡，不過哪天他們如果然的捅了大簍子，他也不會輕饒了他們。

他笑言道：“她叫紅儂，你乾脆叫綠綺好了。”隨後他又給焦尾取了現在的名字，接著竟然還伶仃把她叫去說話，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料想，實在讓她受寵若驚。她按捺下雀躍的表情，聽陛下交代說今後要重視皇後的一舉一動，然後按期跟他稟報。

“喬兒如果能趕在本年年底或者來歲年初懷上孩子的話，就恰好能夠生一隻‘小豬’。”

“唉，綠綺姐，你今後彆跟薛姑姑對著乾了，最後刻苦頭的還不是你，”焦尾拿了塊布墊著將爐子端下來，“你這一場病冇準兒就是昨日在雨裡受板著之刑給折騰出來的……”

世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打攪，隻冷靜地在一旁侍立等待。

祐樘回到乾清宮的時候，朱祐杬已經分開了。他出來的時候，見殿內冇有一個宮人內侍，隻漪喬一小我。此時她正斜倚在榻上捧著一本書看得投入，腳邊則臥著一團烏黑疏鬆的大毛球。

來人不過三十歲的模樣，上著菊花茱萸錦豎領夾襖，脖頸處綴著一枚快意紋銀絲鈕釦，下著一條長長的駝色褶裙，行動間自有一番老成精乾的做派。

漪喬見他提起鸚鵡，手上拍撫著羞羞，抽暇睨了他一眼。

“怪不得，我說皇兄也不會捨得苦著皇嫂，”朱祐杬在一旁悄悄地看漪喬做完這統統，俄然道，“皇祖母本日但是在皇嫂麵前發了一通脾氣？”

金桂的香味濃烈，即便被雨水沖刷了一夜，也還是殘存著一縷暗香，輕飄飄地分散開來。但是這桂香裹在淩晨又濕又冷的風裡，跟著房門的翻開劈臉蓋臉地潑過來的感受，卻彷彿也不如何招人待見。

“我本來想請個官姥姥來給你瞧瞧的，可這幾日天兒涼得急，宮裡頭抱病的人很多，竟一時請不著。幸虧綠綺姐你這不是甚麼大病，我就跑到司藥司跟女史們說了你的症狀，討了些草藥來。我們這兒呀固然偏了點，但是離六尚局還不算遠，來往也便利……”焦尾一邊乾脆著，一邊將藥倒進碗裡遞給綠綺。

“來歲是豬年。”

“得了吧，哪能說懷上就懷上，”漪喬斜他一眼，“並且又姓朱又屬豬，你是想如何？”

“皇兄……皇兄是好人。不但不計前嫌，早早地給我備好了府邸，還說要賜我一萬鹽引以備婚禮之用。”朱祐杬低聲道。